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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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棕发男人动作一顿,脸上笑意尽失:“你做什么威士忌。”
  “这是我们该问你的,卡尔瓦多斯。”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诸伏景光忽然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湖蓝色的凤眸中一片冰寒,诸伏景光面色不善地盯着来人。
  卡尔瓦多斯瞥了一眼诸伏景光,又看了眼面前的东云,最后才慢慢转向他持枪对准的人——水无怜奈。
  “从她被松叶会劫持的那一刻起,她就没必要活着了。”
  “什么审讯?嗤——”他冷笑一声,“真有这样的觉悟,那你应该自杀。”
  他的目光扫过水无怜奈的伤口:“不如直接死了,还遭受这样的侮辱。”
  卡尔瓦多斯的出现如一片沉寂的室内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摩擦音,打破了原有的所有氛围和节奏。
  谁告诉他我们在这里?安室透紫灰的眼中泛着无机质的光,冷冰冰地看着棕发男人。
  贝尔摩德?他第一想到的是在他们来之前金发女郎给他打的那个电话,却又立即否定:贝尔摩德不是掺和这种事的人。
  这时水无怜奈才终于慢慢抬头,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畏惧,看向卡尔瓦多斯:“那是你的选择。”
  卡尔瓦多斯面上瞬间沉下:“从你被抓走的那一刻,你已经是叛徒了,女人。”
  “波本你也是。”卡尔瓦多斯转头看向安室透,“这么想保下一个叛徒的你,不会也是叛徒吧?”
  无端的恶意总是最可怕的。诸伏景光想道。
  卡尔瓦多斯没有任何理由,仅凭他的不喜,就直接将zero定为卧底,虽然毫无理由,但一句话被人说出口后,就会引来猜忌。
  再纵容卡尔瓦多斯这样肆无忌惮地朝zero使绊子之后就更麻烦了。
  诸伏景光脑中快速思考着:怎么办?
  这种恶意会像是一双双从地底伸出的手,不断扯着安室透试图将他拉下。
  房间内的灯光明亮,但从安室透头顶直直照下时,将他面上表情浸入黑暗中。
  “咔”一道脆裂的声响打破宁静。
  众人看过去,是卡尔瓦多斯的手枪上的一角被东云硬生生掰断。
  卡尔瓦多斯的表情忽然难看了起来,他手臂颤抖着,却仍抵不过东云的力气。
  东云握着卡尔瓦多斯的手,将他的手掰回,直至枪口对准他自己的下颌。
  “这不是理由。”
  威士忌的声音总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就像是山涧中的溪水清澈却带着刺骨的凉,但在此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黑发青年身上那股浓郁的、翻涌的杀意。
  “波本是卧底,他死。”东云看着卡尔瓦多斯。
  “你说不出证据——”
  卡尔瓦多斯看着面前那双幽深近乎如墨般的眼眸,不自觉止住了呼吸。
  “你死。”东云的手指覆在了卡尔瓦多斯扣在扳机的手指上。
  与卡尔瓦多斯相反的,是威士忌面对安室透无条件的偏向。
  卡尔瓦多斯沉默了,他本就是毫无理由的揣测,却没想到遭到威士忌这么大的反应。
  威士忌是真的想杀了卡尔瓦多斯。
  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伊森本堂看了眼另一边的金发男人,对方双手插兜,只是看着这边两人争锋相对。
  许久后,安室透才叫了一声:“威士忌。”
  这一声后,伊森本堂看到对准卡尔瓦多斯的枪动了,像是卡尔瓦多斯终于掰过了威士忌,枪口一点点向外倾斜。
  而就在枪口即将移开卡尔瓦多斯的下颌时——
  “砰!”
  枪声响了。
  这一下连安室透都没有想到,他脸上透出一丝惊讶。
  东云顺势推开卡尔瓦多斯。
  转轮手/枪落至地面,棕发男人捂着下巴连连后退,鲜血从他的指间慢慢流出、滴落。
  他颤抖着手移开时,所有人看到了他下巴上的伤口。
  子弹只是略微擦过下巴处,更严重的是枪口开枪时的那一瞬的烧伤,几乎是一只婴儿手掌大小的伤口出现在了卡尔瓦多斯的脸上。
  “威士忌!”他咬牙切齿地叫着黑发青年的代号。
  东云站在那,任由卡尔瓦多斯瞪着,不为所动。
  枪响后的硝烟四处漫开,为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加重了一丝火药味。
  “够了,卡尔瓦多斯。”琴酒在一旁终于动了,“你们的私人恩怨不要影响任务。”
  他直起身,走向一旁被诸伏景光塞着手枪的矮壮男人:“这两个人直接带走,都送去审讯室。”
  “是。”伏特加应下。
  此时,一串铃声忽然响了,琴酒脚步微顿,然后回头看向音乐来源,他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众人也回头看去,发现源头居然是站在安室透身旁的东云。
  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打东云的电话?安室透皱起眉。
  这个音乐旋律缓慢而沉重,像是放慢了数倍的钢琴曲,而显得怪异起来。
  记忆中从未听过的音乐,却又无比的熟悉,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东云便呆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威士忌?”安室透看着如此反常的东云,终于忍不住出声唤道。
  但此时东云的耳中却听不到另外的任何声音,他眼睛发直,慢慢低头。
  从口袋中掏出的手机锲而不舍地震动着,东云摁下接通,然后放至耳边:“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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