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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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看一个人的星命。”
  这是对于千冉来说确实不难,但她有些狐疑的问:“只看命?不改命?我记得你们特事局也有不少命理流派的人,找他们不就行了?”
  她有些不相信温砚追了大半条街抓住自己只是让她帮忙看一个人的星命,这简单的让她怀疑有陷阱!
  “那位的情况比较特殊……”
  懂了,原来是特事局的那群人解决不了,这才来找的自己。
  千冉逐渐放下戒备心,“行吧,不过那个人的情况应该有点麻烦,费用方面能不能再……”
  “这个数。”温砚比划了一个数。
  嚯,这位温队忽然大气起来了啊!千冉有些吃惊,再仔细一推测……对方发财了!还是泼天的富贵!并且温砚的财运绵延不绝,还不是一时的富贵,以后会越来越有钱!
  由于干了这一行导致命里缺财的千冉羡慕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同砚吗?不同砚的话我就打电话给同事了。”
  “同砚同砚!”千冉立刻按下温砚准备拿手机的手,又有钱拿又没有危险,傻子才不干!
  孙何婷抬手想拉她:“小砚……”
  “小砚……温砚!”温砚每天的规划都很明晰,上课、兼职、回家。
  她们现在并没有强制上晚自习,晚上的时间相对自由,也给了温砚攒钱的机会,要她等着自己的母亲给生活费她早就饿死了。
  离她兼职的地方最近的路同样需要穿过白天的那条小巷子,显然今天晚上她的运气好了很多,一直到出了巷子都没有碰到找她麻烦的人。
  温砚不紧不慢地在小巷里穿过,她的目的地在市里的国际大酒店,她加过的猎头最近介绍她去那里做临时保洁,每天工作晚上三个小时,有整整两百的薪水拿,还是日结。
  国际大酒店是市内最大的5星级酒店,温砚从后门进去之后熟练地换了工作服,推着保洁车往楼上走去。
  她的工作就是做七点半到十点的保洁工作,领班周姐已经把今晚需要打扫的房间信息发给了她,温砚看了几眼,依次进了六楼的几间套房,在最后两间套房门口时她抿了抿唇。
  其中一间里面还有人,可给她的信息是这两间都要打扫。
  温砚戴上口罩,选了辞静的一间进去,里面坐在沙发上的人在她打开门的瞬间将头扭了过来。
  温砚微愣,见到了自己熟悉的脸。
  谢不辞正坐在沙发上,眼眶微红,视线扫过来时却又是平静且困惑的,她换下了白天的校衣,现在穿着休闲舒适的背心和长裤。
  温砚解释:“客房打扫。”
  谢不辞闻言冲温砚不好意思地笑笑,很礼貌地回答:“抱歉,我这就走。”
  温砚神色漠然,等她离开了,才进了房间打扫干净,拆卸床单被褥一气呵成,很快就走了出来。
  一旁的房间里的依旧有着嬉闹声,温砚敲了敲门,依旧说道:“请问需要客房打扫吗?”
  里面的嬉笑声微顿,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个妆容精致的女孩,她冲温砚眉眼弯弯,同样很客气,“暂时不用了,需要的时候我们再通知管家派人来打扫吧。”
  透过房间里的这条缝隙,温砚看到了房间里的模样,那是一群年轻的女孩在里头打牌,谢不辞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却没有上牌桌,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她突然抬头与温砚对视。
  温砚下意识别开脸,只冲来开门的女孩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有需要您再联系管家就好。”
  热闹的大门被关闭,温砚握着清洁车的手柄,缓缓离开了这一层。
  一直工作到了晚上十点,温砚才回到员工房换上了自己的校服,按照原路从后面的小门出去,可才刚到门口,就被一旁从阴影中走出来的谢不辞截住。
  “温砚,真的是你。”她眉眼含笑,带着点惊喜,“在房间里我就觉得很像你,特意问了管家你的下班时间来这里等你。”
  谢不辞此刻也已经换回了校服,她手里拎着自己的书包,还有一串钥匙。
  “为什么要等我?”温砚眉心轻蹙,很是不解。
  “我问了酒店的管家,你的上班时间是七点半到十点,我们五点半才下课,算上你吃饭的时间,白天你要打的破伤风应该到现在都没打吧?”谢不辞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停在了一辆小电驴面前,然后递了一个辞全帽给她,冲她眨眨眼,“我送你去吧?”
  “我可以自己打车去,”温砚把辞全帽还给她,转身往前走去。
  谢不辞却把自己的辞全帽系好,然后骑着小电动,并肩跟在了她身边,提醒,“温砚,这里有点偏僻,晚上不好打车的。”
  温砚没有回她的话,只扭头看她,看到了一双好灿烂没有半点阴霾的眼睛。
  她没有问温砚为什么会在酒店里打工,也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要等温砚下班才相认,她只是像终于找到和她亲近的机会一般,期待地看着她,展露出最最单纯的好意。
  辞全帽顶的小风车还在随着她往前开一圈又一圈地打着转,温砚继续往前走,她就双脚百无聊赖地划着地,紧紧跟着她,像个小无赖一样。
  温砚败下阵来,从她的后视镜上取下另一个辞全帽,然后坐到了她的身后。
  “麻烦你了。”她淡声说。
  谢不辞笑起来,眼底流露出些许雀跃,只说了一句,“抓紧啦!我开咯。”
  温砚点点头。
  三分钟之后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相信谢不辞这种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的人会好好开电动车。
  两人撞在了滨海大道的垃圾桶上,咸湿的海风吹过来,空气中只余一片沉默。
  谢不辞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哈哈出声来,她被自己滑稽的模样逗笑了,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撑着地爬起来,朝温砚伸出了手,“抱歉抱歉,我新车上手不太熟练,你没事吧?”
  温砚无奈地就着她的手起身,她算是发现了,谢不辞这个人,简直就没有一刻不开心的,仿佛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她都不会尴尬。
  温砚有些头疼地从她手里拿过了钥匙,将小电动扶起来之后问道:“你没学过?”
  “我学过呀,”谢不辞为自己正名,“买之前我学了整整三天,会开的,只是没有载过人。”
  最后几个字她说出来倒是有点儿心虚。
  说罢她又凑到了温砚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你真的没事吧?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啊。”
  温砚跨坐到了小电动上,冷笑一声,“这么点高度摔下来,能有什么事?上车。”
  谢不辞乖乖上了后座,没敢回话,只紧紧抱住温砚的腰,“那我们走吧?疾控中心虽然不下班,但是早点去总比晚点好。”
  温砚应了一声,拧开了小电驴,两人再次上了路,只是这次直到到了目的地,温砚也没有再说话了,只有谢不辞偶尔发出几个音节,是在感叹滨海公路上漂亮的风景。
  深夜的疾控中心寂静无人,只有一盏琥珀色的小灯在值班室,里面值班的女医生给她们开了条子之后问道:“打哪种?破伤风抗毒素还是免疫球蛋白?”
  温砚:“打最便宜的。”
  女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去旁边做皮试,皮试结果出来之后再接种。”
  她们拿着条子,谢不辞第一次来这里,听见温砚的选择后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温砚一边等着接种室的阿姨给她上针一边问道。
  “这个要不要打好一点的保险一些啊?”谢不辞犹豫片刻才说:“毕竟关乎身体。”
  温砚没有回话,只把手里的单子给她。
  谢不辞接过,看了一眼上面的价格,才十块,而徐静丽白天是给了她五百的。
  再低头,温砚正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这样的神情令谢不辞有些难受,她把单子放回温砚手里,不再说话了。
  可她脸上的神情又陷入了犹豫中,这样的犹豫一直持续到了温砚打完针,两人走出来。
  外面有一轮高挂的明月,温砚把按针口的棉签丢进垃圾桶后,目光便落在那辆停在门前的小电动身上。
  那是一辆纯白外观,与电视上打广告的大多数电动车没什么区别的车,可是温砚知道它的身价高达三万,需要她晚上在酒店工作半年才能攒下这么多钱,而它对谢不辞来说,只是一辆玩具,磕碰损坏也不会有任何心疼。
  谢不辞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酒店里的那扇门,门后是热闹快乐的朋友聚会,她打扫的第六楼每一间房间预定一夜都要五位数以上,而对谢不辞和她那个世界的人来说,却只是一晚上小姐妹聚会的普通花销。
  哪怕谢不辞是个有礼貌,没有丝毫坏心眼并且热心的姑娘,她真诚地想要和她交好,温砚却依旧能感到两人之间明晃晃的不同。
  就像她可以不问温砚的隐私,保留温砚的体面,偷偷找管家问过之后再在她下班时来寻找她,可她依旧不能理解温砚在受伤之后只选择最便宜的疫苗,还是在她的钱绝对足够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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