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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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叛军组织ashen cross因危害国际安全,蓄意炸毁阿芙洛狄忒号游轮,造成587名乘客死亡,近千人受伤,被定性为恐怖袭击。其首领李恪及其核心班组成员将面临军事法庭审判,最高刑罚为死刑。
  柯德半导体因在程绛领导下为h独立国政府制造武器启动装置,被处以一百亿国际货币单位的罚款。程绛已逝,其责任不再追责,其亲属被宣告无罪释放。
  听证会结束,法庭大厅的橡木门在身后缓缓合拢,蒋裕京牵着程书懿快步穿过走廊。两人刚踏出法庭外的入口,阳光猛地刺入眼帘,台阶下的景象如炸开的蜂巢。
  早已守候的媒体如饿狼般扑了上来,话筒和镜头瞬间围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闪光灯像暴雨般倾泻,刺得人睁不开眼。
  蒋裕京此前从未在公众视野露面,媒体并不认识他,只当他是程书懿的安保人员。一个记者挥着手中的录音笔,匆匆掠过他挺拔的身影,齐刷刷怼向程书懿。
  记者们的提问如机关枪般扫射而来,尖锐而毫不留情:
  “程先生,您对审判结果有什么回应?密钥曝光是您的报复吗?”
  “程先生,柯德被罚巨款,您会承担主要责任吗?”
  “程先生,您觉得今天的裁决是洗清您父亲的罪名,还是加深了污点?”
  ……
  话筒挤成一团,黑压压地凑近,几乎碰到他的下巴。
  程书懿垂着眼眸,握着蒋裕京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他想回应媒体的质疑,却不知从何说起,脑海中只有一片混乱的嗡鸣。
  就在这时,一支话筒不小心戳到了他的鼻子,蒋裕京的耐心终于耗尽。他猛地伸出手,粗暴地推开那支话筒。他站上台阶,宽阔的肩膀挡在程书懿身前,盯着那个记者:“你有礼貌吗?”
  那记者一愣,目光下移,注意到两人紧握的手。他抬起眼,再仔细打量蒋裕京——
  冷峻的面容,高高在上的态度,西装下隐约透出的矜贵与威严。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低声惊呼:“你是蒋裕京?”
  ——柯德的联姻对象?中立区蒋氏的继承人?
  蒋裕京的眼神一滞,冷峻的面容裂开一丝细微的缝隙:“与你无关,让开。”他手臂用力护住程书懿的肩膀,想要带着他挤出人群。然而,下一秒,更多的提问声涌来:
  “蒋先生,您对听证会结果满意吗?”
  “蒋氏股价一天暴跌四成,您还撑得住吗?”
  “蒋氏高层放话要断开柯德的合作,这是真的吗?”
  “蒋先生,现在柯德倒台,传闻说您会选择离婚,是真的吗?”
  蒋裕京的脚步猛地一顿,背脊僵硬。他转头看向那个提及离婚的记者,松开程书懿的手,一把揪住那记者的领子:“你说什么?”
  “……是传闻……传闻”那记者的声音弱了下去。
  周围的记者骤然散开,闪光灯戛然而止,场面宛如骤雨中的鸟群惊飞。
  他回身,重新握住程书懿的手,这次更用力,指节几乎嵌入他的皮肤,宣誓他不可动摇的占有权。
  程书懿站在他身后,耳边充斥着记者的喊声,心却沉入冰冷的深海,四周暗流涌动,无法呼吸。
  离婚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前几日,中立区的新闻铺天盖地,蒋氏高层已放出风声,称与柯德的合作中断,联姻破裂只是时间问题。他们甚至在股市低点抛售股票,试探市场的反应,想用“离婚”止损。
  而蒋裕京的反驳,在程书懿听来,更像是对外界的强硬姿态。
  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尖的温度逐渐冷却。
  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交易,如今真相曝光,柯德被罚,蒋氏岌岌可危,蒋裕京还能撑多久?
  蒋裕京推开人群,拉着他挤向车边。
  两人双手相握,一路无言。
  十几分钟后,车在一座老牌酒店前停下。这家酒店仿若m国经典建筑,红砖外墙爬满常春藤,透着一股陈旧的奢华。蒋裕京牵着他走进大厅,办理入住手续。前台递上一张房卡:“蒋先生,您的行李已从机场送达房间。”
  蒋裕京已提前安排了他们会在这里落脚。
  房间门一关,蒋裕京反锁了门。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露出衬衫下紧绷的肩膀,汗水浸湿的布料贴着皮肤,透出一丝狼狈。
  程书懿坐在床沿,呆呆望着地毯上交错的花纹。
  好像他们之间突然多了一层生分的别扭,几天未见的空白在空气中凝结,沉甸甸地压着彼此。
  蒋裕京走到程书懿面前,缓缓蹲下身,双膝微屈,与他平视。
  “程书懿,你为什么不跟我报备,就偷偷跑出去?”他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透着压抑的情绪。
  那天,他回到贝沙湾的家中,推开大门,屋内空荡荡的,程书懿的踪影无处可寻。心脏猛地一沉,熟悉的恐惧攀上脊椎。
  直到调出大门的监控画面——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一只手臂将迅速程书懿拖进去。那一幕与他亲眼看到程景源被掠走的画面一模一样,冰冷的血液倒灌全身,同样的车,同样的绝望。
  他立刻动用所有资源,联系私家侦探、调动蒋氏的情报网络,甚至亲自飞往h独立国,试图找到程书懿的下落。可他一无所获,就在几近绝望的时候,一条新闻闪现在屏幕上——柯德程书懿即将出席联盟听证会。
  他几乎是在看到消息的瞬间松了一口气,立即订了最早的机票飞来,然而,暴风雨突袭,航班延误了一个半小时。落地那刻,他的双腿都在发软。
  听到这话,程书懿缓缓抬起头,喉咙滚动,积蓄好勇气后颤抖地吐露:“我只是想去看看医院里的人是谁……”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委屈与埋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指攥紧床单,声音逐渐拔高,“我刚走出贝沙湾门口,就被他们劫走了……他们把我拖进一辆车里,绑了手脚,蒙住眼睛。我挣扎过,可他们力气太大,我根本无法逃脱。我被带上一架直升机……后来我见到了h独立国的总统。”
  他越说越急促,胸膛起伏加剧,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哽咽,“她要我背下虚假的证词,说密钥不存在,爆炸是反叛军的阴谋……”
  眼眶泛红,泪珠几欲掉落,“她提到你,说如果我不照做,蒋氏会付出代价。我怕了,所以我答应了她,可到了法庭上……”他低下头,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渗出颤抖的气息,“我根本说不出那些谎话……我做不到。”
  泪珠滑落,顺着脸颊淌到下巴,他抬起头,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对不起……蒋裕京,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蒋氏。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想着真相,却没想过后果。我毁了蒋氏,害了你……”
  蒋裕京伸出手,拉开程书懿紧攥的手掌,拇指摩挲着他掌心的红痕,沉声道:“程书懿,你没有错,不需要说对不起。”他喉咙哽了一下,声音低得像自语:“那天没告诉你,是怕你伤心、怕你冲动,我不想你再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扯上任何关系……程书懿……”
  ——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他抬手托住程书懿的脸颊,俯身靠近,鼻尖相抵,呼吸交错:“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得起所有人。”他用拇指轻轻拭去那滴从睫毛滑落的泪水,将程书懿的脆弱一点点包裹进掌心。
  “程书懿,你特别、特别的勇敢。”
  ——但愿你能更自私一点,更爱自己一点。
  恐惧与无助如决堤的洪水,终于找到了出口。程书懿猛地朝他靠去,额头重重抵在蒋裕京的肩膀。他的双手死死抓住蒋裕京的衬衫,布料被揉得皱成一团,泪水无声地浸湿了布料。他的肩膀颤抖,小声地呜咽,释放了这些天压抑的所有情绪。
  蒋裕京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蹲在那里,手掌从程书懿的脸颊缓缓滑到后颈,轻轻扣住,指尖嵌入微湿的发丝,包裹承受着这份重量。
  窗外传来隐约的车流声,窗帘半掩,车灯在墙上缓缓游移,衬得这片刻的宁静愈发珍贵。
  两人的呼吸渐渐同步,心跳在彼此的触碰中交叠。
  突然,蒋裕京的唇猛地压了下来,带着暴风骤雨般的急切与不容抗拒的力道,将程书懿吞没。
  泪水未干,咸涩的味道渗进了这个吻里,混合着热意、焦灼,以及难以言喻的沉溺。
  程书懿喘息着回应,双手攀上他的背,指尖隔着汗湿的衬衫,紧紧扣住他的肩胛骨。
  他就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汗水蒸腾出一股炽热的湿气。他被推倒在床上,床垫猛地下陷,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吱响。
  蒋裕京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强硬地撑开一片滚烫的空间。
  程书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灵魂在这一刻震颤。他的喘息加重,胸膛起伏如潮,心跳急促得像擂鼓在耳边回响,仿佛要冲破某种无形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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