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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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周身气场颓败,看向程诉的目光里都是悲哀。
  低落的情绪冲刷着程诉的心脏,她从来没见过祁知礼这个样子,和沈周良吃饭那天都不曾如此。
  那天尚有外人在,祁知礼收敛着情绪,今天不一样,今天没有别人在。
  “不会的,有凌女士在,有凌家在,有……”
  我在。
  “你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那句“我在”,程诉没说出口,她不知道她是否具备这样的资格说这句话,但想安慰祁知礼是真的。
  “当年也有我妈在,也有凌家在,还不是到了那一步。”
  “正因为有当年的教训,凌女士才懂得怎么让你独善其身,别步后尘。”
  颓败的眼里重新闪出一丝光。
  “凌女士曾和我说,想要不被宰割,最好的办法就是坐上他们都梦寐以求的那个位置。”
  “可她也和我说,你不会愿意坐上那个引起一切祸端的位置。”
  那从来不是祁知礼想要的,骨子里的纯善让他不想去参与那些争斗。
  “所以在新的人坐上那个位置前,你自己要有独善其身的能力,没有人能护你一辈子的。”
  “你也不可以吗?”
  多久前才和他说她在的人,现在又亲口说,没人能护他一辈子。
  其实这是个显而易
  见的事实,程诉再厉害,处在这纷繁的京城世家中,能有什么办法,连凌淑慎都做不到的事,怎么能指望毫无背景的她能做成。
  程诉还是心虚了,心虚到喝完手中整杯红酒,都不敢告诉他这个残酷事实。
  “我只能说,我现在在你身边。”
  程诉不敢许诺未来,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现在,她的确在她身边。
  玻璃杯映出程诉的面容,她眼底也映出一些惆怅。
  说实话,祁家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管她的事,无论谁被选为继承人都对她没影响,辞呈一递,她就和祁氏再无瓜葛。
  她答应回来,是承凌淑慎的情,也许凌淑慎培养她,就是为了这一步。
  可现在她居然有点担心,有点担心祁知礼,他和程诉不一样,他流着祁家的血,他没办法和祁氏断干净。
  因为这份担心,程诉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不知是红酒度数高,还是程诉酒量太差,亦或是酒不醉人她自醉,不过两杯的量,程诉的脸就发红。
  酒精让身体变暖,更催生出睡意,披肩散落,程诉觉得祁知礼这把软椅格外舒服。
  眼神朦胧间,她好像看见祁知礼在笑,只是情绪不达眼底,生出一丝嘲弄来。
  “你酒量还真是和想象中一样的差。”
  程诉也勾起唇角,酒是他递的,怎么还反过来怪她酒量差,他又不是不知道,这分明是存心的。
  祁知礼要是知道程诉内心的想法,肯定要矢口否认,顺便倒打一耙,说明明是程诉先敲他家门的。
  往常都是祁知礼去敲她门,她主动送上门来倒是罕见。
  她穿着很随意的睡衣,以前入夜后因为一些急事去敲她门时,她穿的也是这件,还有熟悉的羊绒披肩。
  看来是真的很着急来找他,衣服都没换,没想到,程诉居然这么在乎他。
  可他却没有往常喜欢挑逗程诉的心思,趁她还没醉彻底之前,祁知礼想,还是把她送回去吧。
  趁人之危这种事他做了一次,不想再做第二次,那样的话,程诉又会露出那样抗拒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
  可一靠近她,祁知礼仅存的理智又瞬间湮灭,沐浴后的那股独特的清新鸢尾香直冲冲的钻进他鼻尖。
  程诉身上的味道一直很令他印象深刻,白天是清冷木质的味道,沐浴后就是鸢尾香,浅淡的,但令人无法忽视的味道。
  随意倒在软椅上的姿势让睡袍的领口微张,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脸色被酒精染得有点红,双眼垂下,像是睡着。
  祁知礼真的很忍不住再靠近她一点。
  双颊红了,连带着眼尾也有点泛红,透着欲色。
  “程诉,我可以亲你吗?”
  原本是藏在心里的话,他却脱口而出了。不敢再先斩后奏,却敢明目张胆的问,他的举动次次叫人意外。
  不过比以前好多了,至少他问了,尽管程诉像没听见似的没有反应,好像真的睡着一样。
  有一缕散下来的碎发搭在了她的鼻梁上,呼吸间,随之飘动。
  祁知礼凑得更近,将那缕头发撇开,鼻尖相贴,他能感受到程诉与他呼吸纠缠,空气升温,燥热难耐。
  那张清丽面容他曾触碰过许多次,粉红的唇他也曾亲过,可现在,他忽然想放开手,他怕程诉又会怪他,骂他疯了。
  任性妄为的祁四公子居然也到了衡量利弊的地步,昔日好友看见他这副畏缩模样,恐怕会觉得见了鬼了。
  忽然有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上,那只手很凉,能让他猛然清醒的凉。
  程诉睁开了眼,迷离缱绻的目光落在他眼中。
  “你……是不是又想亲我。”
  被她发现了,那双桃花眼里就写着两个字,“喜欢”。
  祁知礼不敢明晃晃的承认,也不肯违心摇头否认。
  他穿着睡衣俯身站在程诉面前,一动也不动,像是在思考,又或是在等程诉的回答。
  松垮的灰色睡袍露出祁知礼胸口,延伸到小腹,六块腹肌似隐若现,也让程诉慌了心神,甚至有……见色起意的冲动。
  程韵说得没错,祁知礼这人,从脸到身材都没得挑,太出挑。
  “程诉……”
  大概是她缄默太久,祁知礼等不及答案,轻轻唤她,嗓音沙哑干涩。
  “那你允许吗?”
  允许他的冒犯吗?
  程诉却不敢答。
  微微向前一凑,她的唇瓣就落到了祁知礼的脸颊上,这是一个用行动代替言语的答案。
  也许这是程诉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举动,今晚月色很好,她沉沦月色里,是不是也能沉沦在面前这个人。
  她的吻很轻,像羽毛轻轻扫过,却叫人心痒难耐。
  祁知礼这才真正知晓,她染上情欲的眼神是多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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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潮湿黏腻痛苦与欢愉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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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诉眼角的那颗泪痣泛红了,氤氲酒气的神色缱绻迷离的望着祁知礼,让他有了把清冷的仙拉入凡尘的想法。
  瓷砖冰凉,膝盖磕在上面发出一声闷响,祁知礼半跪在地,吻上了程诉的唇。
  红酒的甜涩味在口中交缠,程诉没有丝毫防备的,又或许她本没想防备,放祁知礼长驱直入,与她唇舌纠缠。
  他的吻很轻,很小心,不是情欲操控的疯狂占有,是掺杂着理智的殷切恳求。
  可程诉却还是被他吻到舌尖发麻,喘不过气。
  求生的本能让她推开祁知礼,空旷安静的房间里,喘息声太明显,一下一下的敲在祁知礼的心间。
  “我……”
  程诉微微俯视,向下看在她面前的祁知礼,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微妙到极点,程诉没想到,先沉沦进去的,是她自己。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清冷的仙,她本就在凡尘里,她有七情,有六欲。
  “我可以再亲你一下吗?”
  话音刚落,程诉主动吻上了祁知礼的唇,她不会接吻,动作生涩,唇齿在祁知礼的嘴唇上摩擦。
  毫无章法和技巧的撩拨让祁知礼觉得太刺激,有些招架不住,差点就失了分寸。
  幸好,主动权很快回到了他手上,扣住程诉的腰和脖颈,温柔而漫长的教程诉接吻的技巧。
  程诉学不会,只觉得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整个人已经快脱离软椅,被祁知礼完全抱着,包裹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忽然很想抱一抱他。
  校友会的那个晚上,程诉在最惊慌无措的时候,曾深切的感受过他的怀抱是怎样的温厚有力。或者说更早之前,他醉酒难过的时候倒在程诉怀里,她也曾感受过。
  双手从脖颈处穿过,到他的背上,睡袍单薄,阻挡不了体温传进手心,今晚已经这样疯狂,再抱一抱好像也不算什么了不得事。
  或许是感受到她的动作,祁知礼的手环她也环得更紧,像是一种回应。
  “你可以留在这里吗?”
  耳边有热气呼出,落在她耳后最敏感的那个位置,让她忍不住战栗瑟缩,祁知礼却很喜欢用嘴唇和气息去触碰。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程诉是个成年人了,能听明白。她没回答,轻轻放开了祁知礼,对上那双怎样都深情的桃花眼。
  眼神交汇的一瞬,祁知礼就已经行动,将程诉抱了起来。
  与程诉交流有个默契的规矩,没明确的拒绝就是默认,程诉如果不想留下,早就打他一巴掌夺门而出了。
  她是愿意留下的,他这样觉得。
  更激烈的吻落在程诉身上,从窗边,吻到了祁知礼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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