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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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诉笑着问他难道不会觉得腻吗?万一以后他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长时间坚持本来就是违背天性的,人就是会永远喜欢新鲜感的,会不会有一天祁知礼也厌烦这种黏人,或者厌烦了程诉这个人,就像程诉也曾厌烦过存在于她生命中
  许多年的东西。
  祁知礼信誓旦旦的说,他永远都不会觉得厌烦,无论是程诉的黏腻,还是程诉本身,他说:
  “我偏要试一试,违背天性的爱到底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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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难之又难割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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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入秋后,程诉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和祁知礼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晃而过,晃着晃着,就晃到了中秋。
  祁知礼说,中秋也算他们的一周年,程诉骂他耍流氓,谁会过这个一周年。
  今年中秋,相比往年简单平静许多。维持了多少年的祁家家宴,今年维持不下去了,祁成蹊在病房躺着,祁文渊和祁明均也不必说了。
  祁家似乎有点散架。
  祁知礼不在乎这个,他还留在秋水长天和程诉待在一起,反正凌淑慎又没回来,他跟程诉说他们过二人世界多好。
  原本祁知礼要继续耍流氓,暧昧升温的氛围已经足够,却突然被电话打破,——祁成蹊在今天晚上再次被送进了抢救室。
  祁家人都赶去医院等消息,祁知礼自然也要去。
  “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祁知礼整理衣服的动作停下。
  “你不去吗?”
  程诉觉得自己去这样的场合不合适,在场的都是祁家人,就算跟在祁知礼身边,她到底没有正经名分。
  祁知礼似乎看出她的犹疑。
  “你陪我一起去,没人敢说你什么的。”
  是没人敢说什么,毕竟现在祁家是祁知礼说了算,程诉在意的也不是会不会有闲言碎语,她不去,是因为她从没有想过要成为祁家的一部分,如果去了,以后没法脱身,所以才觉得不合适。
  “程诉,我想这个时候你能在我身边。”
  祁知礼想程诉去,有自己的私心,程诉在祁成蹊面前过个面,将来也算名正言顺。程诉稀里糊涂的坐上车之后,再想下来已经来不及了。
  抢救室外,祁知礼看起来很紧张,他似乎很担心祁成蹊的病情。
  “会没事的。”
  程诉反握住他拉她的手,轻轻拍两下。
  “以前那么多次都平安过来了,这次也会一样的。”
  祁成蹊这几年进过很多次手术室,也被下过好几次病危通知,但都挺过来了。
  祁知礼却说,这次不一样。
  他有种莫名的预感,这一次,祁成蹊再难挺过去了。
  抢救室的灯亮了很长时间,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出来,很抱歉的说尽力了。
  祁成蹊还是没能熬过这个中秋,祁知礼也没能把程诉领到他跟前过眼。
  祁谨若一下就跌倒在地上,控制不住情绪的大哭。
  祁知礼没哭,看着还算平静,但程诉察觉到他在抖,那是他极力控制情绪时才有的反应。
  遗体被医生推出来,盖着白床单,没有人敢上去揭开,看看白布下的祁成蹊成了什么样子。护士将祁谨若扶起来,推着遗体去太平间存放。
  祁知礼沉默了很久,哭笑不得的和程诉说,他的预感是真的。
  他很早就有这种感觉了,具体到哪一天,他觉得应该是他解决完祁文渊去医院看祁成蹊的那一天。
  那时大家以为祁成蹊的病好转起来了,只有祁知礼觉得,那是祁成蹊的回光返照,可能祁成蹊自己也感觉到身体状况的不对劲。
  那天祁成蹊对祁知礼说了很多话,把他这辈子没来得及跟祁知礼说的,跟祁致尧说的,统统都说出来了。
  “程诉,你知道爷爷和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
  祁成蹊问祁知礼,解决完祁文渊后,有没有明白他当初为什么对祁致尧那么偏爱,有心要让他接管祁氏。
  因为祁致尧能力最强吗?其实祁明均不比他差。而且祁明均是祁成蹊所有孩子里,最像他的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阴暗又固执。
  可就是因为如此,祁成蹊才不想将祁家再交到这样的人手中。
  “我年轻的时候做错了很多事,后来想要弥补却已经来不及了,我不希望我的下一代,依旧在犯同样的错误。”
  所以他才动了将祁氏交到光明磊落的小儿子手里,祁致尧虽然磊落,却并非纯善,他也是有手腕的,能压得住祁家。
  现在祁知礼长成了和他父亲一个样,行事又受了些凌淑慎和凌家的影响,一切都刚刚好。
  “小礼,祁家交给你我很放心的。”
  语重心长,祁知礼那时就觉得,祁成蹊像在交代临终遗言。
  至于祁明均和祁文渊,祁成蹊说,如果不是祁知礼如此强硬的处理,他或许还是会心软,年纪大了,就是比不上年轻时的魄力了。
  “我并不觉得你在这件事上做得有什么不妥当,我觉得你做得很好,你终结了我的错误。”
  一切就会回到正轨。
  祁成蹊这样跟他说的。
  想起那个被光照着,笑容却勉强的一幕,竟然已经是过去的夏天了。
  从医院回来后祁知礼状态不太好,和得知祁致尧死亡真相的那段时间状态很相似,凌淑慎说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子的,对于一段情感的割舍总是难之又难,她还是叫程诉多陪陪他。
  程诉倒没像上次一样说那些话,她自知,在这种事情上她宽慰不了祁知礼。
  她不在爷爷身边长大,隔辈是不太容易建立深厚感情的,而且她爷爷过世已经许多年,没办法和现在的祁知礼感同身受,所以她的陪伴显得有些沉默。
  程诉很想为祁知礼多做点什么,但这件事她确实插不上手。
  祁知礼甚至连伤心都没办法专心伤心,祁成蹊一走,成堆的事往他身上压。
  葬礼自不必说,祁家的发家史不知道要追溯到多少年前,屹立在京城中这么久,各种规矩繁杂得要死,一套完整流程下来要四十九天。
  其实一般来讲,主理祁成蹊葬礼的人应该是他的大儿子祁明彰,但遗嘱上写的继承人又是祁知礼,他们家一贯的规矩,该新家主主持葬礼的,这才变成了祁知礼来负责。
  说起继承,祁成蹊去世后,祁氏董事长的位置空缺下来,祁知礼还得马不停蹄召开董事会,正式投票选举新任董事长。
  结果没什么意外,祁成蹊留下的,凌淑慎转让的,以及他自己原本的那部分,让他成为了最大的股东:祁成蹊住院期间,这位小公子到底实力如何,各位董事股东都已经见到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赞同,祁明均和祁文渊还有几个残部对祁知礼上任董事长颇有微词,拿他先前把祁成蹊气进抢救室说事,不过没掀起什么水花,反倒被祁知礼强力镇压下来。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就这么烧着了,也没人敢再说什么。
  京城里已经不叫祁知礼“祁四少”了,对他的代称变成了“祁先生”。
  从前京城里有许多人都被称“祁先生”,是以要加以辈分区分,如今只有祁知礼一个人会被这样称呼了,意味着一种身份的转变。
  葬礼办得声势浩大,他们这种人家死后也不能丢了颜面。祁知礼站在中间,眉眼之间疲惫得很,他不喜欢应付这种场合,特别是在极度心伤之下,程诉此刻也不在他身边帮衬,他觉得更无力。
  程诉没有参加祁成蹊的葬礼,还是那套不合适的借口,因为她没有合适的身份。
  她这样说不是在催祁知礼要给她名分,要将她娶回家,这一年多来,程诉从没提过结婚这两个字,反倒是祁知礼多次提起,程诉只是单纯觉得她不该去这场合。
  祁知礼这次不勉强了,他也知道程诉在这种场站在他身边会引起多少议论。毕竟他们连订婚都没有。而祁成蹊去世,祁知礼还要守孝一年,不能结婚,也没办法马上宣布和程诉的关系。
  程诉闲在秋水长天里,没什么事做就会想起凌淑慎的话,“祁知礼对一段感情的割舍难之又难”。
  祁致尧和祁成蹊于他来说是十几年二十几年的感情,自然难以割舍,那面对不过短短一年感情的程诉,祁知礼也会那样难以割舍吗?
  她无法想象祁知礼再伤心一次的样子,可有些东西,该结束就得结束了,只是早晚而已,因为祁成蹊去世的事,程诉想拖延几天,但不能拖延到永远。
  祁知礼因为葬礼,在祁公馆住了几天,可能是因为太久没住,他住不惯那里的房间了,葬礼一结束他就搬回来和程诉住了。
  “我让周西回华悦了,你不是最近做新项目很忙吗,我让他来帮你。”
  程诉点头说好,华悦现在确实缺一个能管事的人,她这个代理总裁总归做不长久的。
  “他跟了你这么久,帮你做了这么多事,调回华悦的话,你不得给他升个职?”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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