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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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上楼了,你们慢慢聊。”
  程韵很自觉的给他们留空间,程诉却一直逮着她的手不放,她实在难去面对。
  “诉诉,该来的总会来,你知道的,逃不掉的。”
  是啊,她逃不掉的。
  祁知礼总有办法可以找到她的,她一直都知道这点,她的躲避只是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其实没有任何作用。
  “程诉,上车我们聊聊吧。”
  车门开了锁,门把手近在咫尺,程诉却不敢伸手,她总有一种,上了这车就没退路的感觉。
  “不了吧,就这样聊吧。”
  祁知礼直直的盯着程诉的眼睛,看得程诉发虚,不自然的躲避。祁知礼拿程诉没有一点办法,他在她面前只能妥协。
  他下了车,走到程诉面前,他进一步,程诉就退一步,她好像真的厌烦极了他。
  程诉一退再退,祁知礼的身型和表情太有压迫感,正式的黑色西装像要去谈判桌谈一件有关终身的大事。她害怕他再上前一步,她怕她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她没有和祁知礼谈判的底气和筹码。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缓慢的问出这句,连头都不抬一下,祁知礼的心脏忽然抽疼,像被浸在几千米的海底,水压让他的心炸开。
  他没想到程诉见他的第一句话是问他有什么事。
  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程诉不知道吗?不,她只是装作不知道,他今天才了解,程诉在装傻充愣上也有如此造诣。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脸色苍白,神情恹恹,像大病了一场,祁知礼不知道程诉从青省回来发了高烧,但看她的神色很不好。
  中医讲劳心伤神,心里藏着事是会显露在面上的,秦建同常说他们不要操太多心,要保持心情愉悦,程诉看起来很不快乐。
  她离开他之后,也不快乐。
  祁知礼想牵程诉的手,被她躲开。
  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手悬在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花了一点时间调整心情,压下那股苦涩,祁知礼才有勇气继续说话。
  “程诉,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程诉不打招呼的就离开是把他当什么?男朋友?还是床伴?她始终没给他一个正经名分,她不止一次的否认着他们的关系。
  程诉也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祁知礼从不含糊的给她女朋友的名分,他还想和她结婚,可程诉从没有这个想法,她并不认为,她能做好祁太太。
  她没质疑过祁知礼的真心,她质疑的,从来都是她自己。
  人类的情感是复杂的,程诉爱祁知礼吗?爱的,她没法否认这个事实。可要她真的和祁知礼在一起,走到结婚,她没那个勇气。
  她切身体会到祁家的那些争斗,她不觉得她适合祁太太这个位置,只会害祁知礼,也害她自己。
  明月曾说,程诉是个太过呆板却又理想的人。所以她觉得,她的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即使这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诉诉,怎么站在这里呀?”
  沉重伤感的氛围被突然到来的程父打破。
  “今天钓了条大鱼,正要和你说让你妈妈给你清蒸鱼。”
  程诉口味清淡,喜欢清蒸,前段日子病着,家里人都迁就着她的口味。
  “还是做红烧吧。”
  程韵不爱吃清蒸鱼,她喜欢红烧,程诉今晚大概没心情吃饭,别白白浪费了这条大鱼。
  “也行,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程诉轻轻笑着回应。
  “对了,这位是……?”
  程父看向祁知礼,而祁知礼看向程诉。
  他想知道,程诉会在她父亲面前怎样介绍他,即使已经体会到程诉对他的排斥,他仍旧期待那二分之一可能的赌注有胜利的机会。
  静默犹疑后,程诉终于当着两双炽热目光开了口。
  “这是……我的一个普通同事。”
  普通同事,听到这个词两个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程父先反应过来,让程诉和同事继续聊,还问祁知礼要不要来家里吃饭。
  “他不来,他一会儿就走了。”
  程诉替祁知礼回答了。
  祁知礼倒也没否认,只是嘴边挂着冷笑,他听到程诉刚刚那句“普通同事”,是很快就得走了。
  程父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妙,先一步上楼了。程诉和祁知礼还保持着原来的站位,彼此对峙着。
  “程诉,原来你能随便和普通同事睡一张床。”
  语气颤抖,眼角猩红,祁知礼真的非常非常生气,程诉也是第一次瞧他这个模样,连上次得知祁致尧的事的时候都不曾这般。
  “祁……”
  他眼里的泪快要溢出,但他硬生生忍住了,程诉忍不住伸手给他擦擦,这次躲开的是祁知礼。她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又被祁知礼的话堵住。
  “还是你只拿我当床伴,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
  祁知礼几乎是吼出来的,用尽了所有力气,他的话就像刀片,一下一下的割在程诉的心脏,她没这么想过的。
  现在正在晚饭时间,小区里没什么人在走动,也没人听到祁知礼这句话,这大概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
  “第二次了程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把你留住。”
  黄昏的风吹得树枝摇曳,细密的光从树枝的缝隙透出,照在眼泪上,折射出祁知礼痛苦又无奈的样子。
  这话说得伤心又决绝,难以言喻的绝望侵袭他所有感官,祁知礼看着程诉那双冰封一样的眼睛,他在里面读不出一点情绪。
  他很想抱抱她,甚至是把她绑走拷问,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还是放弃了。
  他知道,程诉依旧不会心软。
  她无数次警告过他,她是一个很难动心的人,祁知礼以为他总能感化她的,但他错了。
  他错得彻底,错得一败涂地。
  留在程诉耳边的,只有车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祁知礼被程诉的话气急了,终于离开这里。
  二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还是输了。祁知礼在程诉面前,从没赢过。
  程诉的泪一下就控制不住的流下来,眼里的冰霜早就化了,现在只剩水汽。
  她回想着祁知礼的话,要怎样才能把她留住。
  他还是只问她,要怎样才能把她留住,他始终觉得自己做得不够,但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程诉的泪像决堤的水。
  祁知礼透过后视镜,看见单薄的身影靠墙蹲下,头埋在膝盖里,好像很伤心的在哭。
  她也会伤心吗?可明明……亲口说他们没有关系的……是她。
  程诉在楼下待了好久,直到情绪稍微平复,眼泪擦干,看起来和平常没有异样,才敢上楼回家。
  给程诉开门的是程韵,第一句就问祁知礼呢?
  祁知礼呢?程诉听到这个名字,又差点控制不住情绪,她说他走了,他被她气走了。
  她开始懊恼,她对祁知礼太残忍了,她那样把他赶走了。
  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程诉麻木的越过程韵,回了房间。她从窗户往下看,那棵树下真的看不到祁知礼和那辆车的影子了,她才开始接受,祁知礼真的离开了。
  被留在客厅的程韵很不明白,程诉这样的人能说出什么话把祁知礼气走,她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大吵大闹的人。
  可有时候,越是平静的话,越能伤人,程诉最擅长的就是冷漠的给人一刀,但她从没察觉。
  父母叫她们去吃饭,那条鱼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清蒸,一半红烧。
  程父在饭桌上问起,刚刚那个男人来找程诉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都找到家里来了。
  程诉轻微点头,却不愿意过多解释。
  “诉诉说他们什么关系啊?”
  程韵这会儿才知道父亲撞见了祁知礼,好奇程诉怎么解释。
  “就说是普通同
  事,怎么,还有其他关系?”
  他们那样子看着挺正常的,但总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很奇怪,程父说不出来,但直觉就是不对。他也想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毕竟程诉二十九了,作为父亲还是很关心她的终身大事。
  “没有其他关系。”
  这句是程诉说的,无论以前有没有其他关系,今天过后,他们多半不会有关系了。
  程诉亲手推开了祁知礼,祁知礼但凡有一点自尊,就不会再来找她了。
  程韵看着心不在焉吃饭的程诉,她明白程诉为什么能把祁知礼气走了。
  “真的就只是普通同事?”
  程韵在饭后问程诉。
  “姐……”
  程韵明明心里清楚的,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普通,从程韵见祁知礼的第一面起,就猜到他们之间关系不单纯。
  “得,之前劝你的话都白劝了。”
  程诉那时候去深城找她,她劝程诉去试一试,她以为,程诉会开窍的,哪知试出了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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