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孩子三岁[七零] 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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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到家就告诉父母他的房子大涨。听说首都要申请奥运会,真能成功说不定还会涨。年底许小军的父母把这一年赚的钱放到一起,过了年送他来学校。许小军清楚他父母要买房,免得老两口闲着没事胡思乱想,许小军就当不知道这事。反正将来该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团团去学校跟失踪了一样,苏笑笑反而心里踏实,她和张怀民见不着他,不法犯罪也找不到他。
  开春香椿芽出来,庄小婶拎一篮子进城,见着苏笑笑就给她一包。庄小婶担心乱七八糟的亲家嫌脏,所以摘下来就用食品袋装好。
  苏笑笑:“这么大年纪在家歇着不好吗?”
  “我叫几个小的摘的。这个时候在家也没事。麦子刚返青,不需要追肥,也不用除草。”
  苏笑笑拿一瓶汽水。庄小婶摇头:“你弟妹说老年人喝这个不好。”
  “想喝吗?说句不好听的,能活几天。该喝喝该吃吃。团团他爷爷顿顿红烧肉我都不管。老两口吃了半辈子窝窝头野菜,终于吃得起红烧肉,还不让他多吃几次。”
  庄小婶确实好奇洋玩意,“那我尝尝。”顿了顿,“我怕摔个半身不遂。”
  “你不想受罪就绝食。”苏笑笑道。
  庄小婶觉着这个办法好,立刻拧开汽水:“甜滋滋的,怪好喝。还有水果味儿。”
  苏笑笑又给她一小盒巧克力——陈大勇到港城谈生意,外国客户给他一大盒,他特意给团团送几盒:“这个你也尝尝。不要什么都给孩子。你儿子儿媳妇有钱,孩子想吃叫他们找父母要。”
  庄小婶笑着接过去:“你说到有钱,前几天你二伯家进贼了。”
  “他家不是没人?”
  庄小婶:“他春节在城里过的。孩子开学他就回去了。还有,你猜他们家今年春节为什么没回村?”
  “您不是刚说过?”
  庄小婶摇头:“我听村里人说前些天坐公交车碰到刘荷,刘荷的两个耳朵都缠着纱布。看样子是年前的事。”
  第147章 一言难尽要是惹出事连累团团,我就叫……
  苏笑笑毫不意外:“怀民去年一年碰到三个因为首饰被抢报案的。他这几年不接警,是吃饭上厕所下楼碰到的。你想想实际有多少。”
  庄小婶近两年经常听村里人说起,“我刚听说这事还觉着怎么才被抢。这话我没敢跟邻居说,人家会认为我咒自家亲侄女。”
  “怀民前些日子叫我提醒二伯见好就收。回去您跟他说一声吧。别提我。”苏笑笑趁机说道。
  庄小婶不想跟刘老二一家子打交道,自从有了钱,那家人眼高于顶,用刘庄的话说就是“穷人乍富”。可这话还不能出去说,不然会被怀疑羡慕嫉妒他们。
  庄小婶羡慕的是苏笑笑和张怀民,学历高铁饭碗,团团贴心又聪明,正是庄小婶做梦都不敢幻想的人生。
  也是因为她跟苏笑笑一家学历差距大,所以无力嫉妒。
  不过回到村里庄小婶看到刘二伯还是觉着该提一句。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刘二伯一家被抢,刘家其他人也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资。
  但这事不能太刻意。
  清明正好是周末,碰巧团团和张怀民都在家,苏笑笑就和他俩去给苏家老两口上坟扫墓。
  刘家一大家子也去给祖辈修坟,连在城里的刘庄都回来了。去的路上庄小婶跟儿子提个醒。回来的路上刘庄七扯八扯,其他人话赶话扯到做生意,刘小叔趁机说出街上乱,用火车走货的生意差不多就停了吧。
  刘大伯的儿子儿媳妇看到刘荷的耳朵那么严重心里发怵,听了小叔的话忍不住附和。可有些人脑后有反骨,刘二伯的儿媳妇直接嘲讽两个叔伯见不得她家好。
  刘小叔差点气晕过去。
  刘大伯仗着年龄大装耳背。他的几个儿子儿媳妇确实羡慕二伯这两年赚了很多钱,但他们也知道这个钱来得不容易,所以只是羡慕,茶余饭后说一句“活该他有钱!”嫉妒到恨不得他出事,这是真没有。被刘二伯的儿媳妇这样污蔑,几人都很生气,此后不再跟二伯一家搭腔。
  五月二十八日,很平常的一天。经侦有个案子特别,所有人都知道犯罪嫌疑人是谁,就是拿不到证据。如果抓到人后被大人物捞走,他们还可以破口大骂。抓贼拿不到赃物就是他们无能。
  经侦队长要钓鱼执法。可局里的熟面孔犯罪分子认识,生面孔又太年轻,缺乏经验容易暴露。经侦就把张怀民请过来,让他定夺。张怀民让他们继续蹲。“可是蹲了两个月了啊。”经警忍不住唉叹。张怀民依然让他们继续蹲守,不需要多少机会,犯罪分子有一丝纰漏都能成为突破口。
  经侦最怕碰到不知道蹲到猴年马月的案子,偏偏就碰上了。没有合适人选,张怀民不同意钓鱼执法,那经警只能继续蹲守。
  张怀民起身准备回办公室,刑侦队长闯进来:“张局,你家出事了!”
  张怀民的身体晃了一下,经侦队长慌忙扶着他:“嫂子还是小侄子?”
  刑侦队长看到张怀民的样子有些心虚:“张局,您您别生气,我,不是嫂子,您儿子这个时候应该在学校。他们学校保安听说都是退伍军人,犯罪分子不敢靠近。”
  张怀民松了一口气,拨开经侦队长的手站稳:“也不是我父母吧?”
  犯罪分子真想报复首选经常一个人上下班的苏笑笑,不会找经常跟一群老头老太太遛弯的父母。苏笑笑没事,他父母肯定也没事。
  “不是。嫂子的二伯和侄子姐夫,电话那边说都被人刺伤,而且伤的很严重,都没法乘车回来,希望你过去接他们。”
  张怀民竟然毫不意外,冲紧张的下属们抬抬手:“没事,你们该忙忙。”
  经侦队长看他这样一头雾水:“张局,嫂子的二伯——”
  “一言难尽。”张怀民叹了口气,问刑侦队长,“电话还没挂?”
  刑侦队长:“你不在办公室,不知道你去哪儿,我就让他先把电话挂了,一小时后再打过来。”
  张怀民冲刑侦队长抬抬手:“去办公室。”
  队长到大办公室就给他搬把椅子,“您知道怎么回事?电话那边说他们在国外,但不清楚具体在哪儿。”
  张怀民随手指个年轻公安:“给火车站打电话,问北上的国际班列今天在什么地方。”
  办公室里有各单位电话,三分钟后年轻的公安挂断电话:“昨天中午到蒙古,此刻应该在行驶中。”
  队长听糊涂了,“张局,究竟怎么回事?”
  “你嫂子的二伯典型的穷人乍富,跟他一起往北边倒货的那些人大部分跟他一样,恨不得在脖子上挂三条金链子。平时在街上那些人看到小小的金耳环都抢,怎么可能放过手指粗的金链子金手镯。”
  队长点头:“铁路那边的同志说过,所以他们警棍不离身,每隔半小时就前后转一圈。”
  张怀民:“到了边境我们的同志要下来。”
  “什么意思?”队长意识到什么惊叫,“车上没有警察?那他们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张怀民抬抬手示意他坐下:“找个懂蒙语的,再来电话叫他找当地人说清楚具体经过以及地址,你跟那边说让他们先住院。再说我要办手续,最快也要五天。我现在去铁路公安局。”
  张怀民见到铁路公
  安领导说起刘二伯的情况,人家毫不意外。但没想到那些人不光要钱还要命。
  铁路这边算算时间,那伙人就算在蒙古下车,这会儿也不该回来,所以决定开会布置,等他们下了车立刻实施抓捕。
  张怀民听糊涂了:“冒昧问一句,你们知道是哪些人干的?”
  “常在这边捞钱的我们几乎都认识,大部分人偷的不多,送进去关半个月出来他们又继续,屡抓不止。我们把那些人找来问问谁在火车上。”
  张怀民:“会不会走漏了风声?”
  “涉及人命,在车站活动的这些只想要钱的不敢包庇。”
  这是铁路的案子,张怀民可以插手,但越俎代庖会惹人烦。再说,他也不了解情况,留在这里也是瞎指挥,所以听了这话就起身告辞。
  张怀民叫开车的小公安送他去刘家凹。
  即便张怀民下午就可以出国,他也不会去接找死的那群人。苏笑笑姓苏不姓刘,刘家人出事就要找刘家人。
  刘大伯和刘小叔都在老家,张怀民把刘二伯一家在国外血肉模糊的情况告诉俩人,叫他们拿主意。
  兄弟俩也不意外,就老二一家那个嘚瑟的样子,甭说在人生地不熟的外面,村里人都想抢他们。
  刘小叔也怀疑先前去刘二伯家的那个贼是村里人。但现在这些不重要,出去要办手续,他们不懂,就要搭张怀民的车去城里。
  张怀民朝刘二伯家看去:“这么大的事不告诉二伯母?出去一趟车费住宿再加上住院钱,现在不找她们拿,回来她们还认这笔账?”
  要是以往,刘小叔会说:“自家兄弟不至于。”
  这两年看清楚刘老二一家什么德行,立刻陪张怀民去刘二伯家。二伯母不信,问张怀民怎么知道的。张怀民先问二伯母:“你们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电话?”
  刘小叔跟他二哥说过几次火车上乱。他们亲眼见过拿刀片偷钱包的,担心受伤求救无门,找刘庄要张怀民的联系方式。刘庄不想给,刘二伯道德绑架,拽着他不叫他去单位,刘庄又不敢打骂他二大爷,只能把电话给他。
  听了张怀民的话,二伯母心虚,但也不敢不说实话。张怀民道:“既然他们知道我的号码,时间也对得上,那就不可能是别人假冒的。我估计他们身上没有一分钱,现在医院给救治是看在市局的份上,你准备好钱,看看叫谁跟铁路公安一块去。铁路公安出去查案特事特办手续走得快,自己去到那边尸体都僵了。”
  “你怎么这么说话?”二伯母嫌张怀民说话难听。
  刘小叔提醒:“一直没人交钱,医院让你一直住下去?别说外国,咱们这里的医院也不可能免费给你治!”
  二伯母听了这话心里害怕,“那,严重吗?”
  张怀民:“隔着电话线,我哪知道。我刚接到电话就来找你们。”
  “你跟不跟我们——”
  张怀民:“不是我的案子,以私人名义出去要提前审核。”
  刘小叔嫌他二嫂墨迹:“快点决定,等着钱救命。”
  二伯母没有主意,就跟张怀民的进城。张怀民回单位,二伯母和刘大伯以及刘小叔去刘荷家,然后跟刘荷去找刘荷的妹妹和弟媳妇。
  几个女人把存款都取出来交给刘小叔,叫刘小叔带刘庄过去。刘小叔担心外面乱,刘庄受伤,就说刘庄没空。最后刘小叔和他大儿子以及大侄子带着刘家姐俩以及刘二伯的儿媳妇去铁路公安局报案。
  原本刘小叔叫刘荷的小叔子跟他们一块去,结果一问才知道几家近亲的成年男性都在外面。
  这个节骨眼上刘荷也没忘记找妯娌要钱,胡扯小叔子在那边伤的严重。
  刘小叔本想多带点钱以防万一,看她这样的出发前三人只带五十块钱,一路上吃喝用全叫那几家出钱。
  刘二伯和他儿子以及大女婿伤得最重。刘二伯下意识保护外孙,后背挨了一刀,他儿子要钱不要命,大女婿仗着己方九个人狂的没边,跟人对打。二女婿最先跳车,除了脚崴了就擦破点皮。刘荷的儿子几乎没受伤,电话是他打的。
  公安和刘小叔一行到那边核实了情况就给老家打电话,铁路那边做好准备抓人。可第二天第三天又接到几起跨国报案,跟抢刘二伯的不是一伙人,公安顿时意识到事情比他们预想的严重,立刻向上面请求支援。张怀民也抽调一部分警力过去协助。
  第一批犯罪嫌疑人押解回国,刘二伯等人才回来。
  刘小叔这一趟累掉半条命,回来也没精力回村,去他在城里家中歇两天,歇过乏就去医院探望他亲哥。然而到病房门外听到护士大声呵斥:“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菜市场!是医院!”
  刘小叔吓得停下,护士出来,他本能屏住呼吸。护士走远,刘小叔准备进去,又听到病房里头吵起来。
  刘小叔叹了一口气,拎着礼品去店里。非节假日的上午店里没有客人,刘庄他哥躺在躺椅上故意问:“给我买的?”
  刘小叔没理他,打开一瓶黄桃罐头自己吃。
  要是以往,以他的节俭不好意思一个人抱着一瓶罐头,一定会倒出来跟家人一起吃。庄小婶跟他说过,年龄大了,该吃吃该喝喝。刘二伯的事也提醒他,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刘小叔看开了。
  同样看开的还有刘大伯。刘大伯的小儿子和儿媳妇眼高手低,自从看到刘荷的丈夫瘦了一圈,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夫妻俩实在害怕,潜意识里不敢再这山望着那山高。
  就在刘小叔吃罐头的时候,老张在报纸上看到火车上出事,拿着报纸就去儿子家。到家门口一看房门紧闭,老张才想起来,今儿不是周末。
  傍晚,张怀民在院里洗菜,苏笑笑和面,老张拿着报纸进来就问,“是不是真的?”
  张怀民起身看一下:“都上报了,还有假啊?”
  “你不知道现在的记者,就喜欢夸张,能凭一张照片编出一个故事。”老张想起儿子的职业,“我跟你说,你离女人远点。尤其年轻的女同志。要是惹出事连累团团,我就叫笑笑和你离婚!”
  张怀民皱眉:“火车上的事,你扯我干什么?再说,我那是警局,谁敢去警局给我用仙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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