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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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起来,安歌,再晚就赶不上看雾淞了!”张不疑不顾侍女们的死亡眼神催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魏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勉强顺着西筠的手,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她看了看窗外,天色依旧昏暗,寒风透过窗缝吹进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又想倒下去,张不疑眼疾手快的托住她,“魏相——”
  “好了好了,我起,我起还不行吗,西筠,更衣——”
  “诺。”
  侍女们动作很快,她们早就被吵醒,一直咬牙切齿盯着张不疑,起床气过了就好了,她们为魏相洗漱梳妆。
  “魏相,今日天寒,您还是多穿些吧。”她一身月牙白深衣穿戴整齐后,整理环佩时,西筠又捧来一件锦锻外袍,可以当披风用,又没有披风的厚重。
  魏倩依言点头,转过身来,任由西筠为她披上。锦袍是红色的,袍身上绣着蓝绿色朱雀,展翅欲飞,栩栩如生。袖口与领口镶着雪白的貂毛,西筠细心地为她系好内里深衣腰间的玉带,又为她整理了一下锦袍的褶皱。
  她走到全身镜前,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发髻高挽,插着一支金凤簪,簪头的红宝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西筠为她戴上一条镶着蓝宝石的璎珞,很搭衣物与她手腕上的玉镯,玉镯温润如水,衬得她的手腕更加纤细白皙。
  魏倩有些清瘦,这完全是秦末饮食的锅,这时的东西,全是煮的,就是炒也没有调料,辣椒都没有,更别说酱油花椒那些东西,炒菜也没有意义。任谁天天吃水煮菜,也很难有食欲。
  除非哪天统一,把匃奴打残,威慑西域,打开丝绸之路,估计能改善一下现在的饮食,毕竟她现在,吃个水果都能把牙酸掉,吃东西全为了能保证存活。
  不然真的一口也不想沾,她捣腾喝的饮料,吃的糕点,对于厨房,算了算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两人在府里简单吃了些早点,便带着丞相府一行人踏上了前往秦岭的路,他们弄好出门的时候,清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打破了宁静。
  西筠赶紧递上一只小巧的手炉,手炉以纯银制成,炉身雕刻着祥云图案,炉内炭火正旺,触着尤生暖意。
  天色渐亮,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沿着蜿蜒的山路向秦岭进发。
  随着海拔的升高,气温逐渐降低,魏倩拿一件披风盖在身上,靠在张不疑的肩膀上,闭目养神。张不疑还些兴奋地望着窗外,他已经很久没有与魏倩一起出行了,他前一年因报纸的事忙得欲生欲死,只能看着魏倩与友人把手同游。
  待到了观景地时,魏倩大概估算了时间,应该是早上十点的样子,但冬日雪天阴沉,张不疑拉着魏倩下了车,他们小心的互相扶着踏着雪向前走,这里是道路的尽头,前面是山间小路,小到马车不通行,由宋庄带人开道,以免蛇虫毒蚁,或是猛兽冬日缺食出来伤人。
  他们向前走,往上望,眼前的景象让两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见漫山遍野的树木都被晶莹剔透的冰霜覆盖,仿佛世界都披上了银装。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冰晶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宛如仙境一般。
  “太美了……”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树枝上的冰霜,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此时的雾淞美景不沾一丝人工,全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穿过山路到平地时,张不疑拉着魏倩在雪地里奔跑,留下一串串脚印。两人在雾淞林中穿梭,笑声回荡在山谷间,宋庄钱棠带人跟在后面,“不能往深里去,里头有野兽在窝冬,丞相——”
  魏倩拉住他,“好了好了,这可是秦岭,不能再往里头走了,里头是大古木,没啥好看的,还是外头的雾淞丛林好看。”
  “你看那边!”张不疑带她到了秋日里二世祖们打猎的地方,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魏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只小鹿在雾淞林中悠闲地漫步,鹿群在后面现出了身影,薄雾映着如临仙境。
  果然是林深时见鹿。
  两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看这玉树银花下,溪流缓缓过。
  张不疑牵着她的手跑,一直未曾松开,握紧了魏倩的手,“这世间的景,只要与魏相一起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安乐的日子总是匆匆而过,战火又烧了起来,项羽总是不甘寂寞太久的。
  第57章
  残阳如血,洒在彭城巍峨的宫墙上。项羽负手立于高台,望着远处连绵的军营,眉头紧锁。自打刘邦入关中以来,他的心头就压着一块巨石。
  “大王。
  “恒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沙哑,“关中又派人送来了密信。”
  项羽转过身来,接过那卷竹简。竹简上还带着信使的体温,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他展开竹简,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脸色渐渐阴沉。
  项羽也是吃了看脸的亏,不然以他的高傲,怎么可能与闾左之人结拜为兄弟,但凡当年在会稽不理会他,刘邦甚至都没机会发育。毕竟刘邦的第一桶金,是借他的三千兵马,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偏偏还就发生了,偏偏他还借了,还与人结拜视若兄弟。
  其实项羽还有一点不肯承认,刘邦手下得力干将,韩信陈平,原都是楚营的,都干了两年跳了槽。
  楚营便开会,项羽把得到的消息说出来,季布首先看出了问题,“大王,刘邦欲效始皇大权独揽,自取灭亡,我们当联合诸侯王,在其还未成势之前,绞灭他。”
  看看先前的报纸,几乎把统一的志向摆在了明面上。
  如今项羽手下大将众多,他的眼睛晦暗难明,“说得对,便如此办吧。”
  羽之神勇,千古无二,项羽的武力值是非常恐怖的,若放在三国时期,赵云能在曹营七进七出,会大夸特夸赵云的勇猛。但要是项羽单枪匹马在曹军中七进七出,世人只会夸曹军抗打,居然能抗住霸王的七进七出?这是什么样的信念?
  曹操看到赵云能惜才,留活口,但要是看到项羽,估计只想活着,那才是三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刘邦当时凑齐六十万人十面埋伏,才敢出来叫嚣骂阵,但凡少一面他都不带露面的,结果依然被一箭穿胸,也是命大,面不改色折了箭说射脚趾盖上了。
  结果项羽见他好端端的,真信了他的鬼话,他对自己箭术力气产生了怀疑,都没怀疑又被刘邦那老小子忽悠了。项羽没从刘邦这找突破口,直接正面击溃韩信部队,突围出去。最后还是彭越断其粮道,韩信让人十面埋伏唱楚歌,在无粮被困,又人心涣散,项羽最后才落了幕。
  他一人就是千军,项羽走哪屠哪,但活着的人依旧吹捧他,这种猛人,他平等的收割生命,没事,死神也这样,撞上了是那些人命不好。
  明明韩信横扫六国,但mvp这些诸侯王给了刘邦,认他当皇帝,就这种猛人,老刘能生抗他主力,打得有来有回,就算输出只有15%,但抗伤起码抗了60%。
  刘邦中箭,九死一生的醒来,仿佛天命真的存在,他居然活了下来,然后就去战场围死了项羽。
  但项羽死是自己求死,如果他想走,是可以渡乌江的,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一个霸王,但是乌江无一江东父老来接,江东父老恨他恨到自己的子弟也不管了。
  项羽就知道纵使这江他渡过去,他也完了,所以才逆着生路走向死路。
  就是这样的霸王,他想打一个刘邦,手下的兄弟居然让他连合诸侯王。
  他居然应下来了。
  项羽睡觉前想想都觉得屈辱,但他自己打了刘邦几次,都没有讨着好。
  因为魏倩给了锻造利器的方法,萧何办事,汉军的刀都比别人的利上三分,加上火药,项羽不怕,不代表其他肉体凡胎不怕。
  但当项羽肯放下身段,连合诸侯,还找人给韩信彭越当说客的时候,陈平收到了消息,忙与刘邦说,把刘邦都听愣了。
  这什么世道,项羽玩上合纵连横了,他都没想过项羽会低头给那些他看不上的诸侯王好处,一道来讨伐他。
  这事就开始变得棘手了。
  但刘邦的反应也很快,他也找人对诸侯王许诺好处,诸侯王人在家中坐,见双方都讨好自己,以为自己是个重要人物了。
  几国非常没谱的摆上了谱。
  结果项羽就砍上去了,他这么给面子,这些诸侯王居然敢欺他?岂有此理!
  汉军也一样,韩信直接把代国吞下,对上齐国,于是剩下的诸侯王又求项羽,这才心平气和谈了下来。
  楚汉最后的决战要开始了。
  这并不是项羽想打,对于项羽来说,他其实就想安安心心地在楚地当个霸王,但是刘邦那边小动作不数。最重要的是,他的内部人心不稳,楚地他治不了,税五十,换哪个百姓也不乐意啊,也没有什么谋士人才跟他混,说不通嘛,难道有谁能劝阻项羽不屠城?还是能劝动他不要税五十?范增都死了,他的内部矛盾特别重,这种情况下,转移内部矛盾,只能向外转移,打仗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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