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渡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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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毓楼一人站在空寂的甲板上,吹着冷风,看着长夜将尽时的最后的一点晦暗。
  在国外谈生意的沈亭山电话打了进来,告诉他,莫森生物科技公司的ceo说,如果两家要继续合作生物酶抗技术,那么对接的负责人,绝不能是沈毓楼。
  所以,他承诺要给他的仁瑞医疗,不能给他了。
  “既然如此,你先回学校,公司的产业等毕业之后……再说。”
  父亲一句话,否定了他这几个月以来的全部努力。
  忙到最后,终究……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沈毓楼拿着手机的手背骨节……隐隐泛白。
  他沉沉地呼吸着,控制着情绪,说了一句:“好的,父亲。”
  第16章 蚕食“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好,我……
  姜宝梨一夜没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只要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便是黑暗中那滚烫的大口口。
  她当时只求成功,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对那个大口口为所欲为。
  现在想起来,姜宝梨真的恨不得抹脖子吊死算了!
  她脑袋跟个锤子似的,使劲儿砸枕头。
  “蠢啊蠢啊蠢啊!”
  之前就听沈毓楼提过一句,说要把「深海璨星号」游轮送给司渡,顶层最好的总统套房当然也应该是司渡的房间。
  她怎么就……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
  司渡当时看着是真的动了气,脸上青筋都暴起了。
  他肯定以为是沈毓楼让她来勾引他的。
  完了,希望别影响接下来的项目合作啊。
  姜宝梨半点睡意都没了,披上一件单薄的真丝披风,走到窗边。
  天还没有亮,空中飘着雨,路灯在雨里晕成毛茸茸的光团。
  姜宝梨恍然看到路灯下似乎站了一个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连忙推开窗。
  冷雨裹着院里栀子的香,扑在脸上凉丝丝的。
  姜宝梨看清楚了,沈毓楼站在雨里,一身西装被淋透。
  她心头一紧,抓起伞,赤脚便往楼下跑。
  伞骨被风吹得歪斜,沈毓楼整个人浸在雨里。
  领带被拉扯过,歪斜地卡在衬衣上,头发湿漉漉,黏在额上。
  “毓楼哥!”伞面堪堪遮住他发顶,“怎么站在外面淋雨?”
  沈毓楼迟缓地抬头,脸色惨白,雨滴顺着锋利的下颌流淌。
  想到他之前在party上端着香槟游刃有余的样子。
  此刻,却像被暴雨打蔫儿的玫瑰花枝。
  姜宝梨握住了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凉得像冰块。
  “怎么了啊?”话出口,才发觉带了哭腔,姜宝梨心疼极了。
  沈毓楼怔怔的,望她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
  眼底破碎。
  姜宝梨心疼麻了,也不再多问了,只说道:“先回去,我放水给你泡个澡。”
  她拉着沈毓楼回了他的房间,进浴室将下沉式浴缸放了水。
  哗啦啦的水声中,热雾逐渐弥漫了整个浴室。
  沈毓楼颓唐地靠在墙边。
  衬衫吸饱了雨水,紧贴着他的胸膛,透出了底下紧致的肌肉轮廓。
  “毓楼哥,先泡一会儿。”姜宝梨不看他,手指尖却替他一颗一颗地解开了纽扣。
  沈毓楼忽然背过身,说道:“我自己来。”
  姜宝梨很听话地退后了一步,沈毓楼解开了衣服。
  知道她不会离开,倒也不避她,褪去衣裤之后,径直坐进了浴缸里。
  起泡球掩盖了他比例完美的腰身,姜宝梨拿起毛巾,轻轻替他擦拭肩颈,帮他放松肌肉。
  很快,他冷白的皮肤就被热雾给熏红了。
  姜宝梨指尖轻抚着他紧致的薄肌,心想,如果今天不出错,可能……他已经是她的了。
  念及至此,被窝里那个男人滚烫的皮肤触感,瞬间袭击了她。
  姜宝梨的手如触电般、蓦然抬了起来。
  沈毓楼也注意到她的异常,问了句:“怎么了?”
  “没、没事。”
  “你今天呆在司渡身边,情况怎么样?”
  姜宝梨心脏仍旧怦怦跳,故作镇定说:“他没有跟谁表现出特别的亲密,倒是乔家,他二舅舅司莫池和乔家走得很近。”
  “这些,我知道。”
  “别的就没什么了,后面我喝了一点酒,感觉有点晕,就没有跟着他了。”
  沈毓楼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姜宝梨把话题引到了他身上:“我刚刚看到你和乔沐恩说话。”
  “嗯。”
  “你们……说什么啊?”她小心翼翼地望向他。
  沈毓楼闭着眼,神情很放松:“司渡的确是个混蛋,连未婚妻都能胡来,他心里一点忌惮都没有。”
  姜宝梨想起在乔沐恩演奏之后,司渡上前与她耳语了几句,之后乔沐恩便失态离场了。
  绝对强大的人,是不需要任何忌惮的。
  司家是港市首富,乔家和他联姻都算是高攀了,是借着司渡的大舅舅司莫城,才敲定了这桩联姻。
  这桩婚事,有利的是乔家。
  “她在跟你诉苦吗?”姜宝梨语气里有了一点点吃味,“你在安慰她?”
  “嗯。”沈毓楼毫不掩饰地坦白。
  没有下文了,他并不打算将他和乔沐恩究竟说了什么话,一五一十告诉姜宝梨。
  她也
  没有知晓的权利。
  姜宝梨越来越别扭。
  嫉妒像毒蛇,盘踞在她的心上。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扔掉了手里的浴花。
  浴花砸进水里,溅起泡沫。
  沈毓楼微微偏头:“你在闹什么情绪?”
  “你会不知道我在闹什么情绪?”
  这句话,就像点燃导线的火星,顷刻间点燃了沈毓楼一再压抑的情绪。
  他攥住了她的手腕。
  姜宝梨顷刻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指头紧紧陷入了她的肉里。
  只听“噗通”一声,他生生将她拉进了浴缸里。
  姜宝梨全身湿透,脑袋钻了水面,呛了水,拼命地咳嗽了起来。
  背抵着浴缸边缘,被他压得有点儿疼,沈毓楼一忍再忍,现在真的不想忍了,扯烂了她的衣服,一口便咬在了她肩头,如野兽般啃噬起来——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好啊,我给你。”
  “啊。”姜宝梨疼得轻轻抽搐了一下。
  他的动作,他的行为……如此反常,即便是亲吻,也带着强烈的暴戾气息。
  沈毓楼从来没对她这样过。
  在她印象里,他一向温柔敦厚,像个理想中的完美兄长,像上帝的恩赐,像命运馈赠的礼物。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
  哪怕费尽心机地引诱,她要的从来不是这种单方面的……施暴。
  “疼……!”
  “毓楼哥,弄疼了!”
  他没有停下来,直到姜宝梨忍无可忍的一巴掌,用力扇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相当清脆。
  “沈毓楼,你也要欺负我吗!”
  两个人凌乱的呼吸交织,姜宝梨的衣服已经被他扯得无法蔽体。
  他抬起黑眸,看到她眼底有泪痕,忍耐着,全身都在抖,气得发抖……
  姜宝梨很少哭,哪怕小时候被人欺负,她也只会愤怒,不会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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