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机而婚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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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神情缓和了些许,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
  “怎么生得这么娇气?”
  他不说话时,路青槐的怒火降下来后,还有着几分冲撞谢妄檐的忐忑,毕竟他是人人眼中修罗一般的冷情角色,就算她是个能让他多一分超出寻常耐心的人,也不该在他面前嚣张至此。
  谢妄檐一说话,就像是给路青槐的骄纵添了三分底气,她不由得理直气壮道:“被家人娇生惯养长大的,你以为像你们队里的男人一样粗糙又耐揍啊?”
  路青槐别过眼,细细地瞧着那片肌肤。
  嗯……其实也还好,感觉再过一会儿,就能恢复如常了。
  她想起来,昨晚才用过磨砂膏。
  路青槐顿时有些心虚,不敢胡乱瞟,生怕被谢妄檐看出来。
  身侧的人沉默半晌,一双大手伸了过来,“过来,我看看。”
  路青槐别开脸,故作忸怩:“不要!你太粗暴了,我害怕。”
  谢妄檐迟凝片刻,声线有些僵硬地放柔了些许,“刚才没收住力道,不是有意要伤你。”
  路青槐依旧警惕:“家暴的男人也是这么说的呢,事后的弥补有什么用?伤害还不是发生了。”
  “……”
  良久,路青槐听到身侧传来一声低沉而又无奈的轻叹,尽管极其轻,她还是捕捉到了。
  “昭昭,你闭上眼,慢慢放空自己……不着急。”
  深幽目光没有放过她面上丝毫的表情变化,见她适应后,同她耳鬓厮磨,男人挺拔的鼻梁在她颈侧扑洒出一阵热息。
  “要是舒服就——”他本想说叫出来。
  话到唇边压下,觉得这样的话太过浮浪,或许会让她心生不悦。
  谢妄檐撩起眼皮,绅士却又极其恶劣地任由自己抵在她纤柔不堪一握的腰肢上,哑声改口:“咬我。”
  另一只圈住她的手臂上抬,将并拢的两根手指递送至她唇边,拂去被他吻出的晶莹之色。
  他似是无意间触到了什么,一阵又一阵的陌生感受席来,像是从脚间窜至头顶。
  路青槐本能地咬住他,溢出阵阵悦耳动听的低吟。
  谢妄檐眸色渐深,沉吸一口气。
  她还真是。
  不论是他宣之于口的,还是掩藏于心的,皆被她满足。
  第45章
  经过一晚的发酵,舆论已经发展成了另一幅局面。
  路青槐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几近中午,闹铃响声叫醒了她。许昭雾作为十级冲浪选手,八卦的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她。
  两人原定下午见面,路青槐这个点起床洗漱,待会和许昭雾一起吃午饭正好。
  [许昭雾:这反转也太爽了!!!]
  [许昭雾:该不说姐夫真牛,甩证据打脸干净利落,心疼我弥,她最近还在剧组练骑射。就说内娱除了弥姐,还有谁能为了一段骑马的戏密训三个月!]
  [许昭雾:昭昭你到底起床没,我现在感觉心好痒,好想冲到你那去听你讲内幕]
  被谢妄檐清淡的视线盯着,路青槐的耳根都有些发烫。
  但他神色平静,表现得一派坦然,倒是让路青槐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她起身走到桌台前,才发现环扣上只有一枚书房的钥匙,自从谢爷爷搬回老四合院后,书房也就成了谢妄檐的专属领地,除了他,只有佣人打扫时才会进来。
  路青槐心底的雀跃一瞬间降下来不少。
  也是,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闷骚的事来。
  “既然是舍不得给别人的东西,就该藏起来。”谢妄檐将写完的宣纸铺开,底下放置的加热桌垫散发着热意,烘烤着还未干的字迹。
  路青槐:“你怎么知道……”
  谢爷爷喜欢收集各种好墨,用以漆沙砚台缓慢研磨,清清淡淡的墨香味溢入鼻尖,路青槐的目光落在那双修长骨瘦的手掌上,心思又被带歪一瞬。
  好想看他磨墨。
  以前光顾着和谢清泽在地下室玩各种摇滚乐器,听那节奏轻重缓急的鼓声,混杂着连心脏都随之震颤鼓鸣的乐声,阳光透不进来,好似浑然与外面的世界隔绝,能忘却许多烦恼。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谢妄檐也是像现在这样,磨墨、落笔,再垂眸落向庭院中盛开的一景秋色。
  虽然雅致,却总让人觉得孤寂。
  路青槐抬眸,愈发想将他从那冷清之地拉下来,“是我主动给阿泽的。”
  谢妄檐神色并未有太大变化,却仿佛藏着深不可测的危险。
  他挑了挑眉。
  路青槐无端有些紧张,还是硬着头皮说,“他说用《星青》的全套周边和我换。”
  谢妄檐只是清清淡淡地凝视着她,乌发垂在肩侧,未施粉黛,天然去雕饰的美,同他插在花瓶里的那几支白玉兰交相映衬。
  谢妄檐却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胸腔蕴着从未有过的郁气。
  她每说一句,仿佛牵动着那股无名的火摇摇欲坠。
  “《星青》是我从高中玩到现在的游戏,现在很受欢迎的,有一次阿泽排了个通宵才买到正版首发。”
  路青槐本想解释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谢妄檐又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她怕他不理解其中的情怀,因而多解释了两句,谁知谢妄檐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
  “东西送给了你,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没必要向我解释。”
  谢妄檐声色疏冷,一字一句让人心跳发颤,“我也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梳理你对阿泽的感情。”
  他已然站起身,手机电话拨通,“杨叔,麻烦你送一下路小姐。”
  “诶?等等,我还没有说完!”
  情急之下,路青槐拉住谢妄檐的手臂,两人身高的差距在那,她堪堪只及谢妄檐的肩膀。
  脚尖却被椅凳腿绊了一下,错不及防地往谢妄檐怀里扑。
  额间抵在他的胸膛上,蓬勃有力的心跳震颤着她的耳膜,谢妄檐温热的大掌抚在她的腰窝处,她能够感觉到他因用力而绷紧的大腿。
  最致命的是,少女饱满的柔软紧贴着他的胸腹。
  伴随着沐浴过后的淡淡馨香,娇嫩,美好,又足够诱惑。
  就算是稳坐高台的神佛,也很难在这一刻恪守戒训。
  谢妄檐无可避免地想起今夜见到她时,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尾端仍残留着湿意,味道介于玫瑰与乌木之间,又或许沾了点她自带的馨香,很独特。
  而她的腰肢,却真的不堪盈盈一握。他的手掌生得宽大,几乎就这样便能轻松地握住,仿佛只要稍一用力,便会如玉兰枝般被折断。
  谢妄檐收敛着力道,生怕她真的脆弱到稍用力就会破碎。
  却又压不住疯狂滋生的私欲,想看看再用力一些,她是否呜咽流泪。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更何况谢妄檐还仅穿了一件衬衣。
  路青槐耳根瞬间烧红,后退几步,在那双黑眸的注视下,差点咬到自己的嘴唇,“对、对不起。”
  谢妄檐依旧那样从容地站着,峻拔的身形如松竹一般,仿佛全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路青槐咬着唇,呼吸仍旧没能平息,觉得很不公平。
  好像只有她才会心猿意马。
  谢妄檐眸光沉沉,居高临下地睨着步步后退的少女。
  只有他知道,这汪深潭表面依旧平静,内里却蕴含着汹涌的浪潮。
  “故意的?”
  路青槐脸色苍白一瞬,脸色更红,眼神带着怔然的懵懂。
  她或许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又或许真的只是意外,像只受了惊的小鹿,往后退时,险些又撞到身后的蕙兰。
  谢妄檐将人拉了回来,俯身撑着身后的屏风架,视线与她齐平。
  或许是他周身的凶悍气场真吓到了她,她长睫垂着,表现得很乖,却不敢抬眸看他。
  谢妄檐语气冷漠,“没做好选择之前,不要来招惹我,懂了吗?”
  路青槐的视线渐渐聚焦,盯着他没入裤腰的衬衣,更不知该把视线往哪里放,“我不懂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谢妄檐的怒气来源,更不懂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意义深奥的话。
  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着,清凌的眸中满是不解,白皙干净的脸庞有些红。
  谢妄檐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屏风的山水画影影绰绰笼在他身上。
  “在我面前夸完阿泽,又来投怀送抱,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q版挂件可以令她踟蹰难定。
  小时候的她就是这样,天底下的好东西都想要,会在两个糖画之间纠结,沉曼玲不允许她吃太多糖,要她从中选一个,小姑娘既委屈又难过,眼巴巴地拉着他的手,说要哥哥买。
  贪心于在他眼里,并不算爱欲七罪之一,有野心才能斩获更多。
  站得足够高,世界其实也没有太多非做出选择不可的事。
  唯独感情不行。
  谢妄檐很轻地顿了一下,喉结轻滚,“不能什么都要,路青槐。”
  路青槐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瞳孔微微睁大,旋即便被羞愤替代,“我不喜欢阿泽。”
  她根本就把谢清泽当作玩伴。
  对他根本没有别的感情,又怎么会想两者都要。
  谢妄檐只是很轻地挑了下眉,显然不肯相信她说的话,“在阿泽面前,也是这么说的?”
  “用相同的话术骗两个人,倒是挺有本事。”
  他一字一顿,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着,路青槐像是被压在巍峨高山之下的一只兔子,根本无力挣脱,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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