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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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以为你跟我是一样的,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冷血,可是我最近发现,好像是我错了。”
  姚天嫚抓着自己的秀发把玩着,状似漫不经心,实则眼神锐利的盯着霍烛,似乎要把他看穿:“你确实自私,可你的内在依旧不够黑暗,就像对待一些事,你很容易心软,这可是大忌。”
  姚天嫚还说了很多,霍烛垂眸不语,盯着地板上的条纹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国之后,霍烛连续几天睡不好吃不好,精神萎靡,人也日渐消瘦。
  一开始许诺以为霍烛刚回家,难免不舒服,可霍烛的状态愈发不对劲,性格比起之前更加阴沉,这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
  他有尝试过问霍烛关于出国做了什么的问题,可无一例外,霍烛都会因此发脾气大闹一场,双眼猩红的模样像是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吓得许诺一个星期不敢跟霍烛说话了。
  霍老爷子也对霍烛的变化感到心痛,却又问不出什么,只有让霍烛重新回到校园里,多交点朋友,多出去走走,看看会不会好受点。
  就这样,许诺也再次踏入校园生活,这个结果还是让他感到欣慰。
  当天晚上,许诺吃完饭后迅速洗了澡,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霍烛,他还是想问清楚霍烛到底是怎么了。
  霍烛一开门就看到许诺抱着腿乖顺的坐在那里,看见自己时双眼亮晶晶的,带着点期待和不安。
  许诺跳下来,对他笑笑:“少爷。”
  霍烛皱眉关上门,走过他身边时瞥了他一眼:“做什么?”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胸闷气短啊?”
  霍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没有。”
  “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霍烛有点不耐烦:“你到底要说什么?”
  许诺咬咬牙,再三纠结,还是问出口:“少爷,为什么回国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你在国外……”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许诺很清楚的看见霍烛的脸色越来越差,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要把自己拆吃入腹。
  许诺浑身一僵,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不敢抬头。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被大力的关上,‘砰’的一声巨响,让许诺也跟着抖了几下,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许诺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回到校园的霍烛也确实不那么阴沉了,虽然话还是不多,但是至少愿意跟别人接触了。
  霍烛的出身就注定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不管去哪里都会有人围绕着,许诺就成了霍烛众多跟班里的其中一位,还是跟得最久的一个。
  从小学到高中,许诺都从未离开过霍烛身边,在他心里,霍烛再也不是只需要攻略的男主,更是一个需要小心呵护的固执又变扭的男孩,你对他好,他便恨不得把你捧上天去,要星星要月亮一句话他都愿意给你摘下来。
  当然,不是谁的好霍烛都愿意接受,除了许诺,其他人想接近一步霍烛都难于登天。
  有些女孩子想要追霍烛,也只敢把情书给许诺,恳求他代交给霍烛,别人不了解的还以为许诺有多受女孩子欢迎,每天都要接收十几张表白信。
  信当然不敢当面给霍烛,许诺只敢偷偷的塞进霍烛的书包里,虽然表白信的下场是什么许诺看不见,但他只管把信带到,其他的不管他的事了。
  直到他值日那天,看见垃圾桶里完好无损的信封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都进了垃圾桶,看样子,霍烛连拆开都没有兴趣。
  第110章 没有退路
  在霍烛生日之前,许诺都还天真的幻想着能够很顺利的攻略霍烛,完成任务指日可待,直到那天晚上,霍烛借着酒劲,将刚从浴室出来的,穿着白色睡衣的许诺狠狠丢在床上,将人压着不顾凄厉的哭喊哀求,强硬的把许诺彻底变成自己的私有物。
  事后,霍烛抽身下床,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一股清晰的空气涌进来,稀释了屋内暧昧的气息。
  床上还在遍体吻痕的许诺怔怔看着虚处,脸上泪渍恍得霍烛心脏微微发颤。
  良久,许诺回神,声音微哑:“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霍烛裸着上身,既有少年人的青春洋溢,又有男人的沉稳内敛,明明是很复杂,很微妙的临界点,放在霍烛身上却成了他最独特的魅力。
  霍烛踱步来到床边,弯下腰,轻轻擦拭许诺的泪水,眼神明明温柔似水,却让许诺遍体生寒。
  这十多年间,霍烛的眼神纠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纯粹变得偏执且疯狂?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许诺的感情从朋友变成私有物?
  许诺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自从他穿越过来攻略霍烛直至今天,十一年,四千多个日日夜夜,他一直以为自己和霍烛是无话不谈,几乎没有秘密的朋友,结果到最后,一直怀揣着这种单纯的想法的人只有自己,至于霍烛,早在某天就彻底改变了对许诺的感情,甚至付诸行动,将许诺打上专属于自己的印记,永远都只属于他。
  那时的许诺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那便是大学的同班同学兼学习委员的陆之琴。
  女孩生的样貌出众,学习成绩优越,且多才多艺,追求者无数,却只对许诺展露笑颜。
  两人相识于大学,对彼此也互有好感,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俩会在一起的时候,许诺退学了,幕后之人便是霍烛。
  当霍烛坐在车内,沉默看着窗外许诺对着别人笑得这么诱人时,一种诡异却不意外的想法蜂拥而至,这时的霍烛才开始正视起许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朋友?显得太轻,知己?他知道在许诺心里,只把自己当成雇主,亲近的同时又保持疏离,像是害怕就此沉沦。
  家人?霍烛心里否认了,他曾在许诺的日记本里看见与父亲的交易,霍家供许诺上学,许诺便以霍家养子的身份陪伴着霍烛,十五年为期,时间一到,合作终止,许诺就会离开霍家,离开霍烛。
  如今十一年过去了,纵使许诺一直以来都把霍烛看的比自己的命重要,可当霍烛偷看许诺日记本后,所有的美好都化作泡影,随风消散。
  原来,曾经舍命保护自己的许诺,时刻在意自己情绪的许诺,小心翼翼呵护自己的许诺,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等价交换的。
  对于这样一个随时消失的许诺,霍烛一天比一天难熬,他开始焦虑,开始压抑,想尽一切留住许诺的办法。
  可他心里最在意的是许诺对自己究竟只是雇主的儿子,还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难道这么多年许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伪装吗。
  霍烛慌了阵脚,即将失去许诺的恐惧占据仅剩的理智,先是把能够拐走许诺的头号选手陆之琴赶跑,断绝许诺跟她的来往,被许诺知道后,两人冷战了将近一个月。
  那是霍烛最难熬的一个月。
  若要问霍烛最害怕什么,那无疑是许诺的眼泪,自两人相识以来,许诺这样哭泣的次数寥寥无几,如今许诺在自己眼前这般,霍烛感到心疼,却不后悔做过的事,如果能够重来,他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霍烛伸手想要触碰许诺,却被对方困惑与失望、畏惧的眼神刺得缩了回来。
  “许诺,跟我在一起不好吗?”霍烛歪着脑袋,微微蹙眉:“这世上跟你最亲近的人是我,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想要回家,你能满足我吗?
  许诺偏过脸,下巴紧绷,难受的抽泣着,不愿意面对霍烛炙热略带偏执的眼神。
  天知道许诺有多内疚,自己跟在霍烛身边十来年,对于对方的变化一无所知,不仅没有阻止霍烛的黑化,还弄巧成拙,让他的性格越来越阴沉,且不知何时变得疯狂偏执。
  至此,任务等同于失败,就在许诺放弃挣扎等待惩罚来临之际,多年未再出现的系统突然来了消息,系统告诉他,任务并没有完全失败,让他不要放弃。
  就因为系统这句话,后面许诺又与霍烛纠缠了多年,最终霍烛为了用有一定的势力对抗自己的母亲,将许诺手中的股份骗走,那时他们两个还订了婚,预订不久后就要出国举行婚礼,一切的一切都因许诺的‘死亡’而毁灭。
  再后来,许诺以‘温司若’的新身份重回霍烛身边,继续着自己的任务,即便再艰难,可他还是想试试。
  成功了他就能回去,不成功……大不了再次变成动物,甚至是再次死去,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你出去。”
  许诺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这还是许诺第一次不愿意跟自己说话,霍烛眼神暗了暗,转身离开了。
  第111章 爱意随风起,伊人已不再
  许诺的身份暴露了,这是他被系统提示后才知道的。
  当下顾不得别的,许诺订了最近一班飞往国外的机票,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马不停蹄赶往机场。
  坐上去往机场的车的那一刻,许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也就有时间问系统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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