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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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背处的温暖突然消失,杨如晤跟一座清冷的雕塑一样垂眸观赏,临到关头,宣赢来不及去骂杨如晤,他自给自足,又因头顶那双存在感极强的眼神,令激动在身体里如海浪反复拍打,但就是找不到喷薄的源头。
  杨如晤唇角很隐秘地翘起来,他伸手到宣赢头顶上,手指一点点顺着他耳廓滑下来,直到捏住那颗血红的小痣,他低低问一句:“想我了?”
  男人醇厚且略带玩味的嗓音灌入耳内,宣赢背脊一酸,海浪成功地扑到了岸上,逐渐浸透整个海岸,黏腻且潮湿。
  余韵尚在,宣赢视线有些模糊,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耳朵还在杨如晤手里,那只手捏的很重,他耳朵又烫又疼。
  抬起头,昏暗的视线里,杨如晤目光居高临下,脸色淡然,像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宣赢莫名恼怒,他攥攥手指,心随意动,往他腰间狠狠一蹭。
  杨如晤身材修长有型,腰腹坚实有力,今日他一身黑色,黑衬衫黑西裤,就连皮带也是黑色卡头,偶尔会隐约地映出一小簇反射出来的亮光。
  他的衬衫被弄脏了,宣赢得意地抬起脸,杨如晤放开他耳朵,对他露出一抹纵容的笑,转而依然沉着地从床头柜处抽出几张纸巾,拉起宣赢的手,细细擦拭起来。
  干燥的纸巾在指缝中蹭着,杨如晤很认真,甚至连指甲缝都没放过,宣赢蜷起手指,又被他掰直,直到这只手洁净如初,杨如晤才放开他。
  宣赢气焰又被人压下来,讷讷地说:“谢谢。”
  杨如晤没理他,还用那副冷静地眼睛盯着他,宣赢觉着好没滋味,便低下头打算把这副丑陋的样子收起来。
  怎料他刚把裤子提上去,下颌一阵疼痛,杨如晤卡住他的脸,拉进身前,说:“该你了,给我擦干净。”
  昏暗的房间回荡着男人严肃的要求,宣赢突然想到了宋新婷的话,他们说杨律松手殴打了他们,他原本是不信的,但很快他什么都不去想,无条件地、本能地去偏向杨如晤。
  此时此刻,宣赢脑海莫名幻想起自他离开之后,四月樱包间里发生的一切。
  杨如晤怎么动的手?动手的时候脸上也这么平静吗?他的暴戾到底有几分?宣赢想要全部知道。
  于是他昂起头,坚决地说:“就不。”
  杨如晤看似看透了他的一切,他用手指轻轻地在宣赢脸侧刮蹭着,又提上个话题:“想我没有?”
  老男人故意温言软语,成心来套他的话,宣赢咬下唇,还是摇头:“没有。”
  杨如晤意外地挑下眉,忽然一笑,放开那块儿手感很好的肌肤,慢悠悠地解开了皮带:“那是想这个了。”
  黑色卡头在眼前拉了一条很长的光,而后宣赢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摩擦声,他愣愣地看着杨如晤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拉开裤子拉链,反应过来,翻身就要跑。
  膝盖在床垫上崴了一下,杨如晤揪住他脖领扯回来,好笑地问:“往哪儿跑?”
  他另外一手还拎着刚解下的皮带,一点窗外投来的光,从皮带首尾两端的空隙里透过来。
  宣赢天真地问:“你不会要打我吧?”
  一阵低沉的笑容从杨如晤胸腔发出来,他似是在笑话宣赢,但听上去有些吓人。
  宣赢莫名觉得被杨如晤死死按住了,眼下他无比怀念燥期,若是那样,他一定有精力也有力气跟杨如晤打上八百回合。
  “我决定不跟你生气了。”杨如晤说,
  宣赢惊喜抬头,唇还没翘起来,他发觉双腕一紧,杨如晤以极其敏捷的动手把皮带绕在了他手腕上。
  大约两三圈,末尾两头穿插,死死地卡住,宣赢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反而让皮带边缘磨的很痛。
  “你刚说你不生气了!”
  “是啊,不生气了。”杨如晤把他脑袋摁过来,“我教你怎么哄人。”
  西装裤子的拉链做的很精致,鼻尖触碰时带着一丝丝凉意,很快凉意消失,宣赢闻到杨如晤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又把脸往前探了一下,双手凑过去,把那截未拉到底的拉链压到最后,轮廓已经很清晰了。
  宣赢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杨如晤托起他的脸,弯腰在他鼻尖亲一下,又在他唇上印去一吻,忽而怜惜地问:“愿意吗?”
  沉寂了好几天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宣赢点头,说他愿意。
  杨如晤垂眸,片刻又去直视他的眼睛,再次重申:“宣赢,你要记得,我讲过很多遍,你的主导权已经结束了。”
  宣赢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在他眼中,这份主导权的消失只不过是杨如晤表达生气,又把他晾了几天而已。
  于是他又点头,杨如晤摸摸他的脸,用指尖拨下他的唇,说:“那把嘴张开。”
  没多久,宣赢就后悔了。
  这跟杨如晤用手指在他嘴里的感觉完全不同,况且他头一次给人办这事儿,宣赢被呛了几口气,又不敢咬,连连呜呜出声,试图抵抗。
  杨如晤仰头深深吸一口气,胸膛随着宣赢含糊的音色频频起伏,他不为所动,把眼镜摘下扔一边,双手托在宣赢的脖颈,只在感觉到颈间肌肤有痉软迹象时,不失力道又很温柔地在他喉管处拍一下。
  室外好像起了风,窗户缝隙传来清凉的晚风,纱帘在风里轻柔地摆动着。
  一股血腥气在喉间频繁涌动,宣赢几度濒临窒息,所幸在他第无数次用眼神抗议时,杨如晤大发善心,让他呼吸了新鲜空气。
  未完成的事情交给了手来继续,宣赢下颌发酸,几丝银丝黏在唇角,杨如晤眸色暗沉,紧紧地盯着那张失神的脸,把自己释放出来。
  房间里回荡着彼此的气喘声,宣赢憋的胸腔砰砰直跳,然而尚未喘息半刻,杨如晤掀他到床上。
  “你还去隔壁睡吗?”宣赢双手仍被束缚,他一边后退一边急切地问,“你说不去了,我就给。”
  杨如晤垂头笑,攥住他的上衣,将他身体直接翻转过来,又一把提起他的腰。
  凉意猛一下扑上来,宣赢被枕头闷了一下,气的喊出声:“杨如晤!”
  杨如晤双手按在他光洁的背上训话:“你要说,杨如晤,我以后再也不说分手之类的话了,杨如晤,我需要你,杨如晤,你别生气了,杨如晤,我会永远信任你。”
  杨如晤所教的哄人办法很简单,只需要宣赢低头说几句软话,再加个保证就可以,但宣赢好像天生缺这一份,se诱都会,偏偏想不起如何用甜言蜜语去哄一个男人不生气。
  宣赢再次体会到了烈焰焚烧的感觉,可是跟第一次不同,这次杨如晤没什么耐性,简单几下,就冲了进来。
  宣赢痛到瞳孔都颤了起来,同时内心又有一抹隐秘的激动,他大口喘气,耳膜嗡鸣间听到男人冷酷的嗓音又问:“学会了吗?”
  “学会了学会了!”宣赢嘶哑地大喊,“你慢一点!”
  杨如晤充耳不闻,抓住他的腰死死往下摁,而且要他重复一遍刚才他所讲的那些话。
  宣赢在酸痛与酸爽交织中渐渐明白过来杨如晤口中的主导权是为何意。
  尤记得第一次,他主动留人,当时的杨如晤是温柔的,并且在那一晚发生的所有,杨如晤都在应和他,甚至在最亲密的时刻,他眼底也保留了几分清明。
  宣赢以为这个男人原本就是这样,可现在的情况告诉他,那晚乃至以后的每一次杨如晤一直是清醒的,他一直是在配合自己。
  不再温柔的杨如晤有些残忍,宣赢眼睛都红了,又因双腕被缚,没几下就要撑不住身体。
  杨如晤将他扶正,利用这个间隙一并把衬衣脱掉,宣赢的脸埋在被子里,一有喘息,便手脚并用地往前爬。
  “你又跑。”杨如晤拽他回来,手从他身前绕到他的脖颈上,宣赢身材削瘦,这截脆弱的脖颈一手刚好可以卡主,“你还没说呢。”
  从背后传来灼热的体温,宣赢先是狠狠挣了下手腕,杨如晤发觉,在他耳边沉声警告:“我还有很多条皮带,想试试吗?”
  宣赢放弃挣扎,把头仰靠到杨如晤的肩头处:“我说.....我说。”
  他一句一句地重复杨如晤刚才的训话,身后的杨如晤也没晾着他,宣赢讲一句,他沉沉应一声。
  待讲完之后,杨如晤紧了紧握在那截脖颈上的手指,蹭在他耳边亲昵地夸道:“宣宣,你好乖啊。”
  第83章
  室内的窗帘留着一人宽的缝隙,杨如晤所居楼层并不算太高,隐约可以看到对面楼宇的灯光,再往上看,星云在高楼之上缓缓移动。
  宣赢想起以前曾看过一部科幻电影,里面讲星云是有生命的,它们互相碰撞,然后试探性地融合,在经历过难捱的磨合期后,便可以铺满天际。
  在某些方面跟人一样,先苦后甜,疼过了喊过了,如同星云舒展,在某一刻,宣赢好像也舒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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