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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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要不然,的话……”
  与她对视着,alpha女孩有点慌里慌张的模样,耳朵也红了。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我、我就亲你啦。”
  明明更亲密的接触也有过的,alpha女孩莽撞又大胆,亲吻的时候偶尔也很凶。然而,却也仍然会为了这样的话题而变成红苹果一样。
  好可爱。向舒怀想。只觉得好像自己干枯苍白的心底里好像也摇摇晃晃地、绽开了一朵带着苹果香气的浅白花朵来。
  于是,她目光在alpha女孩湿润晶莹的唇上流连片刻,只是轻轻揪住了对方的袖口,然后轻声说:
  “……那、我不弄伤自己,也可以先罚我吗?”
  闻言,余晓晓只是愣愣地望着她,脸一下子更红了。
  omega少女唤人:“……余晓晓?”
  ——然后,她便果然得到了一个清甜味道的吻。
  慢吞吞的、又温柔的不得了,像是春天澄澈的微风一样,拨开了浓稠云雾,然后落雨。
  余晓晓的手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绕过肩头,像是她难过的热潮中的每个夜晚里一样。
  她于是想起alpha女孩那本手绘的童话。
  那只金色的、小身体暖融融的小鸟衔下羽毛,带来树枝、绿叶、缀着小骨朵的花枝,在玻璃雕像空洞洞的心口筑巢。
  金鸟拍拍翅膀,扇起一小朵粼粼的金色微风。
  于是,涟漪拂过向舒怀的心脏,花蕾们“砰、砰、砰”跳动起来,轻轻地逐一绽放。
  omega少女于是轻轻闭上了眼睛,接纳自己身体里涨潮的那个春天。
  *
  又这么亲昵了好一会儿,反而是余晓晓的手环开始“嘀嘀嘀”地拼命响了。alpha女孩吓了一大跳,慌慌忙忙冲回书房给自己补喷雾和抑制剂。
  她大概是真的真的很紧张这些,担心自己的信息素又会刺激到向舒怀在疗程中过分敏感的腺体,于是用了格外多的阻隔喷雾,乃至于回到厨房时后颈的衣襟都是湿漉漉的,尽是被喷雾打湿的水痕。
  于是,余晓晓在中岛旁站着、故作镇静地红着后颈和耳尖弄她的戚风蛋糕,向舒怀就趴在桌旁,用糖霜一只一只地装饰饼干。
  她手不是特别方便,本也不擅长这些与艺术沾边的技巧,因而只能进行些最基础不过的装饰,将几种彩色的糖霜按照自己的审美、草草地铺开在小动物形状的饼干上。
  其实、要认认真真地去钻研也是可以的,只是一旦用力,恐怕会要牵动指甲上的伤。
  向舒怀自己无所谓,这些小痛对她来说没什么关系,然而一旦又扯破了伤口、血迹渗到纱布上被看到,她天真的爱人肯定又要难过。
  她还记得那些眼泪,如同决堤融化的冰河一般,落在肩膀上烫得惊人,几乎比腺体上的痛苦还要她更痛也更无能为力。
  她不想再有了。向舒怀想,再哭,alpha女孩就真的要变成红眼睛的小兔子了。
  ……只是,omega少女多少还是有些郁闷的——刚刚那个吻,本不该结束得那么突兀,只是余晓晓坚持不肯再继续、怕影响她的身体,便草草地终止了。
  向舒怀盯着慢慢在饼干表面堆积的浅色糖霜,另一只手却不知不觉地抚上了自己的唇瓣,极轻地摩挲过。
  那里,残留着一点点她所留恋的灼热,然而却只有一点,对于她唇上的寂寞来说,却像是雪花没入大海的波澜里,眨眼间便融化得再不见踪影。
  明明还可以继续的……
  她一时有些恍了神,而alpha女孩这时也刚好回过头来,来查看她的状况。
  “——大冰块,”她很有些忧心忡忡地叫人,听来格外紧张,“你还好吗?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或者之类的——”
  向舒怀就视线来望她。
  ——余晓晓的目光实在是太忧虑得过分了,那些忧愁简直几乎快要实质化了一样,湿漉漉的。
  看起来,只要她微微点一点头、说自己有什么微小的不舒服,她当即就能够冲过来,然后将向舒怀当即打横抱起来塞回床里去。
  “……没有。”于是向舒怀只好立刻否认,“我觉得还好。”
  “真的吗?”她单纯的爱人眨巴眨巴眼睛,仍然有些不太相信,“大冰块,你不要骗我哦。”
  ——经过那个夜晚,她疼起来却想要瞒着余晓晓自己躲到另一间房里这件事发生之后,她在余晓晓这里的信誉度好像就愈发差了,尤其是在关乎自身健康的事上。
  向舒怀有些无奈,只毕竟也是自作自受,只好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唤自己因为这声叹气而格外紧张的爱人:“……余晓晓。”
  “诶?”alpha女孩哒哒哒跑过来,蹲在她身边,语气很像是在哄小孩,“怎么啦,大冰块。”
  ——然后被桃子味道的浅色糖霜蹭上了鼻尖。
  余晓晓怔住了。
  “……诶?”
  她呆呆地歪着头、仰脸望着自己的模样,实在是太像一只脸上沾了奶油的豆豆眼小金毛了,向舒怀一时没忍住笑。
  于是,向舒怀只是小心翼翼地转过一旁的花瓶,然后将上面土豆泥一样呆头呆脑的小狗指给自家爱人看。
  “余晓晓。”omega少女轻声说,然后又轻轻在余晓晓的颊边蹭上了一点糖霜,“你好像这个。”
  ——恶作剧成功的猫咪弯弯眼睛,神情里浮起很浅的狡黠笑意来。她很是心满意足地微微抖了抖发间蓬松柔软的耳朵,尾巴轻松地摇啊摇。
  余晓晓看愣了好半天,才“呜哇”地控诉了一声,扑过去捉起一只裱花袋反击。
  在这种打闹上,向舒怀一直都格外不在行,却偏偏又很喜欢主动来逗她,这一次果然也很快被缴了械、脸颊上蹭着糖霜被禁锢在椅子上动不了了。
  而撑在椅子上,alpha女孩望着自己的爱人,只很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哼哼。”
  余晓晓笑,也在自家爱人鼻尖上像是裱花一样,小心翼翼地蹭上一朵糖霜来。
  “大冰块,我赢啦。”
  她做罢,又望着自己的爱人一会儿,便轻轻凑过去,尝了尝omega少女蹭在唇上的糖霜的味道,分开时发出小小的“啵”的一声。
  ——果然好甜,是甜薄荷味道的糖霜。
  向舒怀望着她,不自觉红了耳尖:
  “余晓晓……”
  alpha女孩就笑起来。
  她好喜欢这样。喜欢向舒怀那双总是平静而冷淡、遥远如同月光的黑眼睛此刻水雾朦胧,因为羞意和刚刚的打闹而涟漪泛起,绯红的面颊一时褪去病态的颜色、也显得活泼而健康,鼻尖上还沾着一点糖霜。
  那让她看起来——只是个有点顽皮、个性内向又安静的小少女,而非遥远不可及、又或是冷淡刻板如同机器的那个小向总了。
  余晓晓想,于是只是轻轻握住自家爱人的手,靠过去尝了又尝糖霜的味道。
  额头、脸颊、鼻尖,然后是那双有些忐忑和期待地微微被咬住、湿漉漉地泛红的双唇。
  好甜好甜。
  所以,她才不觉得向舒怀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的人,更不觉得对方是按照程序运转的机器。
  那些困惑,不知道自己该要做什么的茫然失措,只不过是因为对方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些而已。
  因为向舒怀早早就学会了忽视自己的心、把自己当作可以不计代价驱使的机器,而那些人又让她害怕这一切,于是她用冷冰冰的霜雪将自己的心藏起来,埋得愈发地深。
  omega少女任她又舔又咬地品尝着糖霜的甜味,只是眼睛湿淋淋地望着她,轻轻揪住了她的衣袖。
  “余晓晓……”
  余晓晓望进那双漉湿的黑眼睛里,然后更深地去吻。
  “小雪花。”alpha女孩轻声说,“你好甜,我的雪花。”
  ……然而,经过那么多的苦难,她的心却从没有熄灭过。
  只等待着某个春天,风拂过深埋的冰雪,她就会开始融化了。
  像这样,变得湿淋淋又柔软,像是一朵轻盈的小雪花。
  余晓晓想,然后尝到雪花的甜味。
  是自己的,只是自己的雪花。
  *
  这么又闹了好一阵子,她们才一起去浴室把手上和脸上凝固的糖霜清理干净,余晓晓帮自己的爱人梳洗过了长发、然后吹干,于是向舒怀带着自己蓬松长发间的热度,就又有点开始昏昏欲睡。
  只是,她之前那套“如果我现在睡得太多,晚上疼的时候会很难受”的理论显然完全说服了alpha女孩,余晓晓认认真真地搂着她的肩膀,在确认了她身体状况还好之后,却不肯让她现在回去睡。
  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跳,困兮兮的猫咪没有办法,只好被拎回到厨房,趴在桌子旁边看余晓晓拿重新处理好的糖霜装饰饼干、等待烤箱里的蛋糕出炉。
  说来好奇怪,alpha女孩的手指像是有魔法一样。
  在她手中笨拙又不可控的裱花袋,到了余晓晓的手中,俨然就变得格外流畅,挤出的糖霜如同油彩一般,在饼干上流利地绘出各种各样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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