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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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想等收完春稻,交了税看看有没有多余钱,去买头牛。”赵庄生说,“到时候你就每天放牛,等牛大了,还能给村里耕下地挣几个鸡蛋。”
  李宝福诧异道:“买牛?这至少也得一贯二?交了税,咱们家有那么多钱吗?”
  赵庄生侧了半张脸来,坚毅的眉眼染着夕阳,答道:“有,到时你可要天天放牛了。”
  李宝福笑了笑,说:“还是算了,买牛太贵,耕地这些我们先借杨二哥家的吧。就算要买也得过两年,否则出个什么急事也没钱。”
  赵庄生说:“行。”
  两人回村路上,炊烟已从家家户户屋中飘了出来。有几家院门敞着,能看见院里正在吃晚饭的庄稼人。
  夕阳完全落下时,赵庄生把一大盆菜和一碗鸡蛋羹端上了桌。这菜是中午剩的鱼汤热了下,又往里放了几块炖得软烂的萝卜、芋头。
  两人在吃上没多大讲究,只要端上饭桌能吃个味就行。李宝福跑了一下午也累了,就着吸满鱼汤的萝卜吃了两碗饭。
  吃完饭,李宝福躺在摇椅上摸肚子,待赵庄生洗完碗喂完蚕,他见篱笆里那只被七只母鸡围着追的大红公鸡,说:“明天去县城,要不再买几只□□?这样四姐生了孩子,咱们家也有送的。”
  “好。”赵庄生关好院门,把鸡鸭赶到厨房里,而后端着两盆热水放在李宝福面前说:“把脸脚洗了。”
  李宝福“哦”了声,看着天边的余晖蓝暮洗了脸脚就又躺回长椅上,随后赵庄生就着李宝福剩下的两盆水洗了身子和脸脚,也坐在木凳上看天。
  两人也不说话,只就那么看着天。
  此天地静谧之下,除家禽叫声和偶尔传来大人喊娃娃回家吃饭的声音再无其他,两人如过往两年般坐在自家院里,凝望着风雨卷来的天。
  终于李宝福困了也觉得凉,说句睡觉起身回屋。
  赵庄生就着点点暮色,把两盆水浇在那一小块菜地里,收好椅子进屋。
  贫户人家点灯费油,大多早早歇下。
  纱帐内,李宝福面朝墙眯着,赵庄生睡在床外好不教李宝福睡熟了掉下去。
  夏夜里除了蝉鸣,村里都静悄悄的。
  两人中间隔了些距离,可渐渐的李宝福感觉赵庄生呼吸愈发粗重,人也翻了两次身,带的床板吱呀响。
  忽然赵庄生喊道:“宝福。”
  男人声音有些哑,同床共枕两年,李宝福知晓这是什么意思,仍缓了缓问:“什么事?”
  “还没睡?”赵庄生朝里移近了些,直到他胸膛贴着李宝福的背脊。
  “木箱有多少钱了?”李宝福感觉腰间环上了条手臂,于是便问起赵庄生的钱箱子。
  “应该有一百文了。”赵庄生吐字时的呼吸都扑在李宝福后颈上,弄得他缩了下,可这一缩屁股就碰上了个熟悉东西,登时脸一红,转了个身问:“真的?”
  赵庄生“嗯”了声,说:“要看看吗?”
  上次做还是没得风寒时,李宝福说不想是假的,于是“嗯”了声。
  赵庄生立即掀帐下床,李宝福半坐起,见清月沿窗跃进,晦暗的屋内犹如点了盏不甚明亮的灯。
  赵庄生把一个小木箱放在李宝福怀里,修长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衬裤,神情严肃似是在等待什么。
  李宝福看他那殷切模样,想起今下午看到的补丁衣裳,登时有些心虚,只粗粗数了数,就把箱子还给了赵庄生,说:“一百零四,你等会儿慢点。”
  赵庄生“嗯”了声随即面无表情地接过,不过瞬间便去而复返,站在床边动手解自己的补丁单衣,脱下单衣,登时他那古铜色的肌肉盛着月光就展现在李宝福面前,赵庄生整日下地,以致胸肌结实有力,六块腹肌清晰分明,肩宽腿长,这也是当年王华觉得他不错的一个原因。
  最后赵庄生解去腰带,把衬裤脱下搭在床头,健壮长腿踏上床掀被坐在李宝福身边,默不作声地就去脱李宝福的衣服。
  赵庄生双手熟稔地解着李宝福的衣衫,离得太近,李宝福都能听见赵庄生的心跳声,这心跳声让他蓦然想起两人结为契兄弟的那个冬夜。
  那晚赵庄生也是这样,先脱了自己,而后来脱他的。
  两人除了身型、肤色及那物不同,其他地方俱是一模一样。而那时赤|裸的李宝福面对赵庄生和接下来的事多少有些好奇和期待,可等赵庄生擦好油准备进时,他痛得大叫一声推开了他。
  赵庄生立马给李宝福穿好裤子,说:“怎么了?”
  李宝福从小没受过什么钝痛,方才那下差点要了他的命,心想薛屏骗人,这事一点都不舒服,心有余悸道:“痛得很。”
  赵庄生抿了下唇说:“对不起。”
  寒冬冷,被子是王华才做的,还没睡热乎,虽被子里有个暖炉,但李宝福还是冷得很。
  赵庄生看出来了,便把他抱在怀里,两人在深冬依偎着取暖。
  说来也怪,李宝福靠着赵庄生宽厚的胸膛,鼻间全是男人淡淡的身体味道,那是健壮的赤|裸男子在冬夜里遭碳烟熏过后才有的味道,就像李宝福小时候闻过衾被遭太阳晒过后的干净,十分好闻还带着无限暖意,渐渐的他身体就暖了起来,也在赵庄生怀里动来动去。
  赵庄生小心地低头亲吻李宝福,那轻柔的吻从眉心一路到唇边,李宝福哪里经过这种事?很快就陷在赵庄生铺天盖地的吻和男子气息里。
  亲吻时,赵庄生温热粗糙的手掌握住他。
  十五岁的李宝福不知这是什么感觉,迷茫地看着赵庄生,蹙着眉问:“庄生哥,我感觉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这话一问,赵庄生明显愣了下,他松了点手上的力,低沉道:“你没弄过吗?”
  李宝福脸颊绯红地摇了摇头,心咚咚咚地跳,赵庄生唇角微勾起,亲了下他的唇继而又亲到他的脖颈上。
  过得片刻,李宝福搂着赵庄生的脖颈低声啜泣,忽然他感觉眼前闪过一阵金光,嘴唇里的呜咽被堵住。
  唇分时,两人唇间尚连着一丝银线,李宝福红着脸问:“你……你还会这个?”
  “这事是个男人都会。”赵庄生擦去李宝福身上的水,继而看了他一眼,说:“要不再试试?洞房花烛夜呢。”
  “那你会这个吗?”李宝福看赵庄生很精神,方才有过那一次他也知道了,憋着是啥滋味。
  “不会。”赵庄生健壮的手臂探出被子,从枕下摸来几张纸,借着红烛看,说:“不过娘给了我几张纸,说看看就会了。”
  李宝福偏头去看,只见那纸上画着交颈缠绵的两位男子,看得他脸红不已。
  赵庄生来来回回将那草纸看了好几遍后,一本正经道:“上面说忍过前两次就好了,此间大乐莫过于此。”
  李宝福:“……”
  赵庄生:“多试几次?”
  第3章
  李宝福瞧着王华买来的红蜡烛,点头答应,赵庄生伏下身亲了亲他的眉心。这个细微的动作令李宝福心头一颤,似有种被呵护着的感觉,他抬头见赵庄生也凝视着他,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赵庄生也笑了下,俯身亲吻时在李宝福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李宝福耳垂被亲着,意乱情迷得很没听清,只觉这仿佛是句甜蜜话,以前他爹对他娘说话时就会用这种语气。
  两人笨拙地亲着嘴,渐渐的,李宝福得了趣,赵庄生察觉后,便挖了坨膏油开始长夜探寻。
  直到唇上被吮得麻了,李宝福才从记忆里回神,凝视着披着月光的赵庄生,他的眼睛很好看,恍若一汪清泉般牢牢注视着自己。
  亲热久了,赵庄生声音都有些哑:“方才你在想什么?”
  李宝福抓着赵庄生的肩,偏头答道:“没什么。”动了下盘在他腰间的腿,嗫喏道:“不来就睡觉,钱不退的。”
  月夜中,李宝福感觉赵庄生似是轻笑了声,继而嘴唇就被堵着亲吻,舌尖探了进来,两人气息不住交换。
  有那么些天没来过,李宝福还是哭出了泪,只是赵庄生已不像以前那样只知埋头苦干,会在这时候吻去他的眼泪,停下来等他不适过去。
  这办事几十次如一日,赵庄生也只会那几个花样。李宝福感觉自己就是块饼,一会儿摊着一会儿趴着。赵庄生有时怕李宝福累了就让他趴在自己胸膛,两人搂着亲嘴。
  待李宝福崩溃地喊着哥我不行时,赵庄生才将那事的最后尽快起来。
  往往两人俱是一起,但这次李宝福没多久就束戈卷甲,赵庄生没办法只得停下,把他抱在怀里亲吻,等怀里人精神才又继续。
  这次说好慢点,赵庄生却慢不下来,急得李宝福开始打人才了事。
  响了近一个时辰的木板子终于停歇,赵庄生掀帐起来,李宝福失焦的瞳光慢慢落回眼中,他深吸几口气,扯来被子盖好沉沉睡去,等赵庄生端着热水回来,这人已经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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