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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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小五背对他们打呼噜,李宝福牵着赵庄生的手,让他握住自己。
  李宝福被赵庄生搂着吻得意乱情迷,他仰起脖颈,眼眸散着迷离的光,血液里的欲在涌动,隔着温热肌肤,他感受到赵庄生胸腔里的鼓声。
  帐中空气缓缓热起,李宝福实在受不了,他细密的吻布满赵庄生的耳垂、脖颈。
  赵庄生亦伏在他肩上又亲又咬。
  “哥……”李宝福双眼迷离,轻轻喘着气,“小木箱有钱。”
  “好。”赵庄生把李宝福抱下床,将他放在桌子上,甫要进去时,孙小五蓦然说了句梦话,吓得李宝福紧紧抱着赵庄生脖颈不松手,生怕孩子醒了。
  “还是算了吧,”赵庄生亲亲李宝福的唇,“要是小五半夜醒了看到我俩在打架不好。”
  李宝福正在兴头上,夹着赵庄生腰扭来扭去,嘴里哼哼唧唧。
  赵庄生也憋得慌,但孩子在,两人也没法,只得互抱着啃了会儿,赵庄生以手草草了事。
  夤夜,李宝福没像往常那样让赵庄生抱着睡,火没消下去,再抱一起,他就不活了,给孙小五拉好踢开的被子,低声道:“今晚钱不退的。”
  赵庄生才喂完蚕躺下来,错愕道:“啊?”
  李宝福憋笑,说道:“不行?”
  半晌,赵庄生才说:“行。”
  不就是一百个铜板吗?他多存存,帮村里人干点农活及卖鱼卖鸡蛋不过大半月就又有了。
  待李宝福睡熟之后,赵庄生方靠过去侧抱住他。
  翌日清晨,李宝福被孙小五的脚丫子蹬醒,给娃娃盖上被子,下意识去摸赵庄生的老二和腹肌,却摸了个空。
  尿急加之昨夜没弄痛快,李宝福现今有些躁,于是浑浑噩噩起来,虚着眼朝菜地放完水,听厨房有响动。
  如游神般晃到厨房门口,见赵庄生背对他站着,宽阔健壮的身躯隐在水雾里。李宝福当即□□复起,迷迷糊糊地就抱住了赵庄生的腰,脸颊亲昵地在赵庄生背上蹭,手也不老实地往他腰下摸:“哥,你起好早。”
  然这手还没伸进去,就被按住。
  李宝福啧了声,正要继续。一股大力掰开了他的手,李宝福想今天赵庄生要造反吗?居然敢忤逆他,随即抱得更紧,手直掏档。
  正巧这时,厨房外传来脚步声。
  李元凤啊地尖叫一声,随即哈哈大笑:“李宝福你在做什么?”
  李宝福顿时清醒了些,然下一瞬赵庄生可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宝福,洗脸了。”
  李宝福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中迅速松手,往后大跳三步,余光只见大姐夫孙老二捂着裤腰带靠在灶台边,脸色为难且又惊恐:“寿儿,你认错人了。”
  李宝福欲哭无泪,烦躁地乱挥两下手大叫两声,如鬼魅般窜进了屋,赵庄生急忙跟了上去。李元凤捧腹大笑,孙老二捂着屁股和裤腰带,年近四十的庄稼汉站在灶台边无措得很。
  早饭时,李元凤还在笑,盛着粥说:“小时候啊,你就喜欢黏着你姐夫,让他给你举高驮着你玩,你姐夫疼你得很。”她笑着把盛好的粥递给李宝福,打趣道:“怎么长大了还对他人图谋不轨的。”
  李宝福:“……”
  他羞红了脸,埋着头吃饭,欲哭无泪道:“我忘了你们在,我以为那是庄生哥。”
  孙老二说:“行了行了!这事过去了。谁也不准提了!”
  赵庄生默默地把咸蛋黄拨到李宝福粥里。
  地里活不多,一家子人也清闲,李元凤翻出那匹棉布给李宝福和赵庄生做冬衣。赵庄生则把几月前买的那布翻出来给三个小侄和孙老二做衣服,百无聊赖的李宝福则要了块碎料子学李元凤穿针引线的样缝肚兜子,想着能在李多福生前做一个。
  三个小孩围在大人身边跟狸猫玩,孙老二舂米、挑粪、做饭。
  每日李宝福仍把那只瘸腿的青头鸭背上坡,背下坡,惹得李元凤笑着说像是背小娃娃那样,李宝福瞥了眼那只青头鸭,只觉这瘸腿鸭不闹也不啄人,每次自己去抓它,它都不反抗,真要是娃娃也是个听话的娃娃。
  数月前买的那些鸡鸭,已开始下蛋,每日李宝福就做鸡蛋羹给三个侄儿吃。
  家里活有孙老二在,赵庄生也能清闲不少,常织布就是一整天,晚上躺在床上是腰酸脖子疼。李宝福和孙小五就给他捶背,孙小五说:“舅舅,你身上好硬啊。”
  李宝福说:“你舅舅整天下地做活,能不硬吗?你今天下午怎么又跟李婶孙子打起来了?”他戳了下孙小五的头,说:“要是你娘知道了,肯定揍你。”
  孙小五惨叫一声扑到李宝福怀里,叫嚷道:“舅舅,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娘!”
  李宝福失笑着把孙小五揪起来,说:“那你快睡觉,我给你舅舅再锤会儿也睡了。”
  孙小五“哦”了一声,盖好被子滚床里侧去了。
  李宝福给赵庄生捏着肩,低声说:“舒服不?”
  赵庄生按住他的手,低声答道:“舒服,睡吧。”
  织布辛苦,腰酸背痛,眼睛发胀,腿打颤,李宝福给赵庄生纾解着累,说:“再锤会儿,明天我来织吧。”
  赵庄生翻了个身,握住李宝福的手,凝视着他:“明日休息,不织布陪你。”
  布已织得差不多,前两日的蚕卖了一贯八,冬日要来,两人届时也有钱买肉好好过个冬了。
  孙小五已发出鼾声,李宝福枕在赵庄生肩头,笑着说好。
  说是休息,也不过是在家里忙,清晨李宝福起来,赵庄生就已做好了早饭。李元凤喂完鸡回来,孙老二坐在院里给女儿扎头发,两个侄儿看狸花猫打滚。
  李元凤把面线糊、馒头,昨日剩的葱烧鱼块端上饭桌,说:“宝福,我和你姐夫等会儿得回家一趟,孩子你俩帮着看两天。”
  李宝福道:“怎么了?”
  李元凤说:“你姐夫他祖母今年去世三年,得回去烧香,后天我们再回来。”
  李宝福点头应下,吃完早饭,李元凤给三个娃娃交代话,两个侄儿只一心玩闹,听到母亲不在,只有好说话的舅舅在高兴地忙点头应下。但三岁的幺女还小,一离母亲就哭,李元凤无奈只得把小女儿用背篓带上。
  李元凤这一走,两个侄儿没人管束更是自在。不是在院里追着闹,就是在后山地里跟鸡鸭打滚,气得李宝福是满山追他们。
  “你俩给我坐好!”河边,李宝福拿着树根对两个侄儿说道。
  孙小五乖乖坐着,孙小四扣着鼻孔,说:“舅舅,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李宝福指了指洗衣服的赵庄生,说:“等你舅舅洗完衣服,我们就能回去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哦。”
  李宝福用树根给两人圈出一块地方,严肃道:“只能在这里面玩,不准出去。你们要是听话,舅舅晚上给你们杀鸡吃。”
  一听好吃的,两人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点头乖乖坐在树下不吵不闹。
  训完两人,李宝福这才松了口气,蹲在赵庄生身边洗布。
  这布是赵庄生昨日织好的,稻秆灰水煮沸后,再用猪胰脂浸泡一晚,而后洗涤干净,这样的布色便会鲜艳明亮。
  “宝福,带孩子累不?”边上洗衣的婶子打趣道。
  “还行,”李宝福笑道,“就是费嗓子。”
  “那可不!这半大小子闹起来,满山头的跑,”杨母砸着葛布衣说,“杨二小时候不听话,他爹几嗓子都喊不回来。”
  “杨二现在不闹啊,”另一婶子瞥了眼李宝福和赵庄生,笑着说,“你大姐回娘家住了七八天,今天才走?”
  “回家上坟,后天再回来。”李宝福抖着布上的水,说道。
  秋日已过,河水有些凉,赵庄生拿过李宝福手里的布拧水。
  杨母“哎哟”一声,说:“那你们家粮够吃吗?”
  李宝福扯过赵庄生手里打了皂荚的葛衣,搓了两下后用杵砸起来,葛布下的光滑石块发出梆梆的响声,他皮笑肉不笑道:“怎么就不够?大姐她们来的时候,提了五斗粟、三斗稻,三只鸡和五斤猪肉来,这些吃的怎么就不够了?我姐想在家里住多久就是多久,住一辈子我还巴不得。”
  顿时河边响起一片唏嘘声,有婶子惊叹道:“难怪我那天看元凤和她男人一人背着个大背篓,原来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还是元凤命好,疼弟弟妹妹。”
  这谁谁谁回娘家长住,是村里人最爱闲话的事情。李宝福就不喜欢听这些,那是他亲姐,回家住几天怎么了!又没吃他们家的东西,一直念叨,跟夏夜里的蚊虫一样。
  洗完衣服,李宝福喊道:“四郎五郎,我们回去了。”
  两孩子起身跑开,等四人走远,河边又闲话了。
  “是不是元凤跟她婆母吵架了?所以回娘家住?”
  “那谁知道?元凤那性子,孙家老母能给她气?今天骂李元凤,明天孙家的草屋顶都要被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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