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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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宴许打算从床上起来,酸疼让他忍不住想龇牙咧嘴,但是在谢淮岸面前,他忍下了故作轻松的说道:“行了,你我成婚,我的富贵荣华便是你的。”
  “少拿你那些臭钱……”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既然你不愿意,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便去州府和离好了,也别说的我是个恶霸一般,对你的赔偿,待会去账房给你结了。”池宴许说这话的时候,心肝都颤了颤,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的,新婚次日便要和离。
  他干嘛要死要活的,到底谁才是疼的那个?
  池宴许嫌弃的打量了一眼谢淮岸,赶紧把反派放生了。
  虽然他的脸是自己喜欢的,但是小命更重要,他的家族,父母兄弟,全都不能莫名其妙的死掉。
  谢淮岸听到此话,难以置信的瞪着池宴许,目光阴沉,这话说得好听,强扭的瓜不甜,已经扭下来了,还说这风凉话。
  给他钱,岂不是把他当做以身体换钱的倌儿?
  还有谁人不知,知州大人是池宴许的姐夫,说什么和离,只怕又是什么威胁人的手段,谢淮岸的科举仕途前程全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谢淮岸恨恨的看着池宴许,咬牙切齿道:“你欺人太甚,今日之辱,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池宴许登时抬头,盯着愤恨难当的谢淮岸。
  妈的,你什么意思?
  他准备下床的腿一软,倒了下去,差一点又栽倒在谢淮岸的怀里,谢淮岸往旁边躲了一下,道:“你不必再故技重施,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以后就算我死,也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池宴许一听便就势躺在床上,翻滚着嗷嗷大叫起来:“好疼啊……我疼死了……你昨晚是不是咬我了?”
  “……”谢淮岸不明所以的看着池宴许,眉头皱起来。
  “你还说我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我有拿刀逼着你跟我同房吗?”池宴许在床上翻滚着,从床中间滚到了床尾,被子早就滚到一边去了,摆出个大字躺在床上。
  谢淮岸下意识的别过目光,不敢看他,说话的声音也硬邦邦的:“你给我下药了,还往我怀里倒,我……”
  “那你不能忍着?我没有逼你,你难道不能动动脑子解决吗?这还要我教你?”
  “……你嫌弃我个什么劲儿……我还没有嫌弃你又小又差了!”
  “你现在又在装什么贞洁烈男的模样,昨晚你……哎哟,你那么熟练,还能是什么良家妇男,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大夫……快点叫大夫……”池宴许一边喊疼,一边又从床尾滚到了床头。
  整个床都成了池宴许翻滚的主场,逼得谢淮岸从床上下来,抱着被褥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把被子盖在池宴许身上。
  他颇有些左右为难,他放下被子,自己就没东西挡着,抱着被子,小地主就……,还在床上打滚。
  他想要挪开目光不看他,可池宴许吱哇乱叫,在床上疯狂的扭曲爬行打滚,让人很难无视。
  他一时脑袋空空的,想要说池宴许的话全都哽在了嗓子里,木然的看着池宴许,愤怒中隐约还生出些许愧疚。
  他昨夜是打算忍着的,准备糊弄过小地主后,自行解决。
  可是他倒在自己怀里……
  “呜呜……”池宴许撒泼打滚够了,气喘吁吁的坐起身来,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红着眼睛看着站在床头的木桩子,嚷道:“叫大夫,我让你叫大夫!”
  “我……”谢淮岸被他打乱了发怒的节奏,不知如何是好,一口气憋在心里,吐不出来有些抑郁,半响才憋了一句,“我不小……吧。”
  还是很在意。
  池宴许上下打量了一番谢淮岸,眼神挑剔,谢淮岸立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纠正道:“我没病!”
  “我不管,叫大夫,疼死了!!!”池宴许委屈巴巴的从床上起来,走路的时候,胳膊扶着床沿发抖着,看上去像演的又不像演的。
  谢淮岸有些不忍看他,昨夜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回脑海。
  昨晚他也喊疼,求饶的声音他听到了,那时候药性已然过去,可那种时候……
  那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停得下来?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于是小地主被他弄成这么乱七八糟的模样。
  谢淮岸别过脸去,心里默默叹息一声,有些茫然。
  第2章
  春善堂的大夫来了好几趟,叮嘱的话谢淮岸在门外听得断断续续。
  “适当休息几日……开些活血化瘀的药……有些撕裂……”
  “把药给我夫君。”池宴许有气无力的说道。
  芸儿送大夫出门,大夫见着谢淮岸站在门口,拿出个白瓷红塞的药瓶,塞到了谢淮岸的手心,叮嘱道:“麻烦公子盯着少爷上药。”
  谢淮岸拿着药,宛如烫手山芋,局促道:“我不会……”
  “那得学着点,毕竟是你弄出来的。”大夫哼了一声,开始跟谢淮岸说注意事项,又道他应该体贴一些自家小夫婿,日后要注意些。
  谢淮岸听了大夫的叮嘱,顿觉手中的药瓶是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丢也不是,耳朵尖尖也红了起来,他垂着眼眸,抿着嘴唇,半响才低声道了句:“……嗯。”
  芸儿看他一眼,道:“谢谢大夫,芸儿提醒少爷便是。”
  芸儿送走大夫后,院子里突然变得有些安静,池宴许吭哧吭哧的哎叫便显得格外明显。
  谢淮岸看着手心里的药瓶,咬咬牙进了屋子,池宴许便趴在床头,听到有人进屋,斜眼瞥了一眼他,闷闷的将脸往枕头上一埋,闷声道:“现在好了,我的脸都没了。”
  谢淮岸心道你还要脸吗?
  他将药递给他,道:“大夫给的药。”
  “哦。”池宴许躲在枕头里闷笑一声,道,“你是来给我上药的?”
  “不……”谢淮岸立即拒绝,那种私密的地方,他还是不要碰得好。
  池宴许听了这话,从枕头里抬头,看向谢淮岸的脸,他现在不像早上醒来时的暴怒,俊美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身上穿着池家给他准备的新裳,没有穿亮色的,而是选了件墨蓝色的外袍,衬得眼前人内敛沉默。
  他发现池宴许在看自己,便也看他一眼,将手中的瓷瓶放在床头,低声道:“你早前说的,要去州府衙门和离的事情,是否还作数?”
  “不作数了。”池宴许咬咬牙,当真是个薄情无义冷血的大反派。
  他们昨晚才亲密过,他是他的新婚小哥儿,还被他弄伤了,连一句问候都没有,一心想着跟他撇清干系。
  池宴许唯我独尊惯了,在家里父母兄弟姐姐都喜欢他,在外头知晓他的人都捧着他。
  曾经想要同他说婚的名门望族公子们,哪个不是冲着他的心意讨好他的?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谢淮岸恼火道,现在他的命运可是生生掌握在池宴许这个小地主手中。
  池宴许眯了眯眼睛,打量着谢淮岸。
  和离,是可以的!
  但不是现在。
  池宴许想着谢淮岸的事情,按照小说里写的那般,未来他会成为冷血无情,杀人无数的魔头。
  可他现在又不是。
  他现在还是他喜欢的那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前途璀璨光明的谢淮岸。
  而自己也不是书中写的那位多么恶毒的炮灰小地主,至少池宴许自己不这么觉得。
  谢淮岸是被他折磨了很久,后面又经历各种被背叛欺骗,才会黑化成反派。
  他不折磨谢淮岸便是了,可若是和离了,那他的不就得回到那个农家去了,背叛欺骗依旧还在。
  当然,最重要的,他并不想让谢淮岸这么轻易的就得偿所愿。
  他如果轻易的走了,那他们以后岂不是成了陌生人。
  池宴许不想轻易放走谢淮岸,他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恶毒炮灰。
  他是真的真的喜欢谢淮岸才成亲的。
  他从书中也看到了谢淮岸的一生,看到了他一次次从绝境中往上爬。
  池宴许看过之后,便更喜欢他了。
  他被千夫所指,被亲人背弃,一人独坐权力之巅,孤傲冷漠。
  可是池宴许接触到的那个人,却是眼前这个活人。
  他要成为谢淮岸一生都忘不了的人。
  他不想谢淮岸走到书中那个结局,也不想让他把团宠主角当做心中唯一的光。
  池家也不能家破人亡,他们家好事做尽,在主角的世界中,竟然是炮灰,简直太可笑。
  池宴许在那胡思乱想,不吱声,谢淮岸有些着急的问:“你反悔了么?”
  “再说吧。”池宴许换了姿势。
  谢淮岸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言语,池宴许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腰,道:“过来,给我按一下。”
  “……”谢淮岸不动。
  池宴许骂骂咧咧嘀嘀咕咕:“让你动的时候不动,让你别动了硬要动,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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