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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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旁边怎么还有个女子,还有站在他对面的男的是谁?
  池宴许登的一下便站起身来,好你个谢淮岸,竟然敢背着我招蜂引蝶!
  那个女子想要扒拉谢淮岸,谢淮岸立即后退好几步,随后说了两句什么,便告别了两人,朝着登科楼的方向走来。
  “小官人,看这边。”对面楼上几个娇笑着的女子冲着谢淮岸喊了声。
  谢淮岸抬头,几朵花和几条丝巾便落了下来。
  “……”池宴许气的牙痒痒。
  池宴然也发现了此事,便笑道:“他倒是招人喜欢的。”
  “哼,旁人的喜欢不过一花一丝巾,只有我的……”池宴许忽然顿了一下。
  “你的什么?”池宴然疑惑道。
  池宴许冷哼一声,摘掉了腰间的白玉佩,朝着谢淮岸的方向丢过去。
  只有我的喜欢,才拿得出手。
  羊脂白玉,红色的结绳流苏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谢淮岸的身上,随后便顺着他的衣服掉在了他脚边。
  谢淮岸没有意识到被什么砸了,为了躲那些花,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了池宴许的玉佩上,咔嚓一声,碎了两瓣。
  谢淮岸抬头一看,便见着一条红色的发带高高扬起,没有看清失主的脸。
  他那一脚可把池宴许气坏了,他暴躁的将自己额间的红绳解了下来,又把腰间的另一个玉佩摘了去。
  随后出了雅间,朝着一楼走去。
  他出雅间的脚步有些急促,门口被人撞了一下,没好气的瞪了那人一眼,便错开他下楼去。
  就这么片刻的时间,鹿鸣书院字画摊前面围拢了一群人,谢淮岸站在人群中间,不疾不徐跟大家介绍着,书中所写,画中所绘,注名何人。
  池宴许目光盯着他看了一会,谢淮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便对上了他的目光。
  谢淮岸下意识顿了一下,一旁的金玉楼便热情的冲着他挥手:“池少爷,这边请……”
  谢淮岸瞥了一眼热情似火的金玉楼,他想做小的心思已经写在脸上了。
  池宴许挑了挑眉,朝着他们的字画摊走去,随手翻开了一副雪中独钓图,问道:“这是谁画的?”
  “这是常文远常兄的画作,这是他的印。”金玉楼指着上面红色朱砂印解释道。
  “还成。”池宴许看不懂,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金玉楼赶紧将自己的画拿出来,道:“池少爷,你喜欢这个么?这是我画的,我叫金玉楼……”
  “还成。”池宴许点点头,看不懂。
  刚刚围在这边的人都散了去,谢淮岸将摊出来的书,收拾回原位,垂着眼眸,听着两人一问一答。
  无论金玉楼跟他推荐什么,池宴许都说还成。
  忽而,他伸手指了其中一副画道:“这个……”
  “这是谢兄的画作,池少爷若是喜欢……”
  “不喜欢。”池宴许皱了皱鼻子,面露嫌弃的神色。
  谢淮岸瞥了他一眼,态度淡然,显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池宴许抬起手,示意芸儿拿钱,芸儿立即会意,将银票放在桌上,道:“帮我家少爷把所有的字画都包起来。”
  “除了他的。”池宴许挑了挑下巴,看向谢淮岸。
  金玉楼咋舌,还想帮谢淮岸推销一下,道:“谢兄可是我们鹿鸣书院文采第一的,画人物一绝,若这里没有喜欢的,你可以让他当场给你画一副……”
  “玉楼,不必多言。”谢淮岸制止了金玉楼,转头对池宴许道,“我这就帮你把字画包起来,字画书籍乃需要好好放置,我抄写一份注意事项给你。”
  谢淮岸说了句研磨,便跟金玉楼两个人合作写注意事项。
  池宴许在旁边看着,谢淮岸手指骨节修长,写得一手好字,端坐在闹市却自成一方小天地,教人挪不开眼。
  他写完,拿起宣纸,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将东西递给池宴许的时候,池宴许还在发愣,等到他又问了句,池宴许才红着脸一把抢过东西,塞进怀里,道了句:“知道了。”
  两个人又把东西装好,芸儿和周升两人立即上前接过东西。
  池宴许发现没有留下来的借口,正要离开,便听到谢淮岸开口道:“池少爷,请留步。”
  “干嘛?”池宴许没好气的问道。
  “……”谢淮岸静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偏要躲着人说?”池宴许表情有些得意,道,“我已经成婚了,你该不会图谋不轨吧?”
  谢淮岸满脸写着无语。
  池宴许忽然意识到大家都看过来了,也不想给人当乐子,便勾了勾手指,道:“随我上楼。”
  谢淮岸觉得他的动作十分轻佻,还是跟上了。
  金玉楼抱着一卷宣纸,目瞪口呆。
  好家伙,谢淮岸看着浓眉大眼不食人间烟火的,竟然这么会。
  金玉楼懊悔不已,自己应该先开口的。
  常文远一脸不愉的回来,脸色看上去比之前更阴沉了,看金玉楼准备收摊,赶紧过来,急问道:“我的字画了,怎么全是谢淮岸的?”
  “全被池少爷买走了。”金玉楼道。
  常文远顿了一下,迟疑:“谢淮岸的他没要?”
  “是啊,除了他的全都买走了。”金玉楼点点头。
  常文远眉眼间的阴云顿时散去,心情愉悦。
  第6章
  到了无人处。
  芸儿退去守着门口,池宴许正要同谢淮岸说些什么,他便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递到池宴许面前。
  池宴许不明所以的挑挑眉,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尚未达到眼底,便听谢淮岸说:“这个还给你。”
  “什么?”池宴许可不记得自己给过他什么东西。
  谢淮岸深呼吸一口气。
  这里面银票,刚刚李管家送来给他的。
  李荣将银票给他的时候,十分诚恳的跟他道歉,说这本是池宴许给他的聘礼,自己鬼迷心窍拿走了,原是三千两。
  谢淮岸还以为是小地主派他来的,他并不相信这对主仆,自以为这是小地主使的诡计,找个人来背黑锅,将自己摘出去。
  他正心思百转千回,李荣拉着身边的少女,将她推到谢淮岸的面前,笑着搓了搓手,道:“这是我闺女李采儿,一直仰慕你们有文化有学识的人,若是你不嫌弃,可以收了她当公子的陪读,伺候你,洗衣做饭暖被窝。”
  “……”谢淮岸有些无语,小地主肯定不想有人给他暖被窝,虽然他跟池宴许相处不多,他跋扈霸道的性格,肯定不会分享自己的所有物。
  李荣道:“若是以后生下一儿半女也是好的。”
  谢淮岸不回答,李采儿便含羞带怯看了一眼谢淮岸,羞红了脸:“奴家愿意给公子生孩子。”
  谢淮岸往后退了几步,严词拒绝,转身便走。
  那个荷包里的银票,不属于管家也不属于自己,应该还给小地主。
  回来的路上他也想明白了,管家不是池少爷的人,做了些欺上瞒下的事情,之前对他看不上的很,想要欺辱他来讨好小地主。
  现在要将女儿送给他当奴婢,实则也是为了小地主家的财产,大约是那日小地主说了,他的家产便也是自己的。
  这事在李管家心里留了钩子,思来想去,便找到了自己,想要将来子嗣能分一份家产。
  谢淮岸是个心里通透的,想明白后又有些郁郁。
  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又误会了小地主。
  所以现在的态度越发亲和,谢淮岸看着眼前的小地主,他正疑惑的看着荷包,也不接,也不说话,谢淮岸温声解释道:“聘礼。”
  池宴许顿时眼睛一亮,道:“哇,你给我的吗?你一定攒了很久。”
  没有三书六娉,就来补聘,他们两个真是想到了一起去了。
  谢淮岸得卖多少书,画多少画才能攒到钱啊?
  两情相许便是这般吧。
  池宴许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仰头看着谢淮岸,嘴角挂着笑。
  “这不是我给你的,是你之前给我的,现在还给你。”谢淮岸看着他兴奋的小模样,眼睛都亮晶晶的,教人不敢看他。
  池宴许接过荷包,数了一下里面的数量,五张五百两,剩下四张一百两的。
  “你我和离后,剩下的一百两,我会……”
  “别说和离不和离,这话我不爱听。”池宴许打断他的话,皱着鼻子,显得很不开心的样子。
  谢淮岸忙问道:“你之前明明答应的。”
  “是吗?我答应的事情可多了,不记得了。”池宴许理直气壮的说道。
  谢淮岸气道:“你为什么骗我?”
  “因为我是恶霸,恶霸就是说话不算话。”池宴许说着将荷包塞进了谢淮岸的胸前的衣襟里,道,“钱好好收着,以后别再说我没给你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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