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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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池宴许便将两本书包好,塞进怀里,神色无异的离开了。
  金玉楼顿时急了,冲着谢淮岸使眼色:那是我的珍藏啊!
  谢淮岸:稍安勿躁,我去帮你把东西要回来。
  谢淮岸说是这么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帮夫子修好书。
  暮色四合,书院里的学子们有的挑灯看书,有些便回到了屋内。
  池宴许回了厢房,在温泉池子里泡着,趴在池子边闭着眼睛小憩。
  芸儿在一旁汇报道:“已经让周护卫去伙房给银子了,以后谢公子肯定能吃上饱饭。”
  “嗯。“池宴许慢悠悠的哼了一声。
  芸儿又道:“你干嘛不将这事告诉谢公子,少爷你这么好,他应该领你的情才对。”
  “算了吧,我对他好不是想他知道我的好,只是我想对他好。”池宴许撇了撇嘴,再者那个家伙若是知道是他帮忙,反倒不愿意。
  池宴许泡了一会,从温泉里站起来,拿着假山上的中衣准备穿上,芸儿给他擦了擦头发。
  忽而,不远的暗处忽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谁?”芸儿立即呵斥一声。
  池宴许拧着眉头,回头朝着声音来处看了一眼,目露凶光。
  哪个歹徒竟敢偷看他洗澡!
  第8章
  芸儿抄着个木棍就骂骂咧咧的出去追贼人。
  池宴许因为要穿衣服,就慢了一步,搞好后也不见了芸儿的踪影。
  因为是晚上,又是在自己不熟的鹿鸣书院。
  池宴许走的不快,踩在不平的路上,高一脚低一脚的。
  忽然一脚踩空,摔倒在地上,脚踝处传来生生的疼痛,激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是什么狗屁地方,路怎么这么崎岖难走?
  “芸儿。”池宴许喊了一声,却未得到回应。
  他只能扶着旁边的栏杆起身,走了两步,疼得龇牙咧嘴的。
  忽而,他看到一个黑影从远处一窜而过,正要开口,却被人拉了一把,道:“别出声。”
  “谢淮岸,你怎么在这?”池宴许瞪大了眸子,看着身侧的人,又问,“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的丫鬟被人打晕了。”谢淮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池宴许咽了咽口水,问道:“谁打的?”
  “刚刚跑过去的黑衣人。”谢淮岸皱眉道。
  池宴许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到拱形门边,果然看到芸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好在周升很快便回来了,将晕倒的芸儿扶起来。
  “你抱芸儿回院子吧。”池宴许吩咐道。
  周升得令,看了一眼谢淮岸,叫了一声谢公子,有劳你照顾少爷,便带着芸儿走了。
  谢淮岸对他道:“你也早些回房,最近平洲太热闹了,龙蛇混杂的,待会便去报官。”
  “我走不了,脚扭了。”池宴许委屈巴巴的看着谢淮岸,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谢淮岸心里深吸一口气,道:“我在这陪你等你护卫回来。”
  “你就不能背我回去吗?”池宴许觉得他真是太无情无义了,怎么可以把自己丢给别人?
  谢淮岸沉默了片刻,蹲在池宴许的面前,池宴许顿时开心起来,趴到了他宽阔的背上,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你胳膊松一点。”谢淮岸差一点喘不上气。
  池宴许应了声好,谢淮岸站起身来,背着他往前走,便听池宴许在他耳边说道:“你晚上没吃饭,不饿吗?”
  “你不重。”谢淮岸只觉得他说话时候凑在自己耳边,太近了,因为刚刚沐浴好,他的头发也没有束起来,晚风拂过的时,可以闻到淡淡的香味。
  谢淮岸沉默片刻,又说:“我不是付不起钱才不吃饭的,吃太饱容易困,容易懈怠,你不用让人去给银子。”
  “但是会得胃病。”池宴许回答道,很快脑子便转了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刚刚偷看我洗澡的人就是你?对吧?”
  “……不是,我没有要偷看。”谢淮岸否认。
  他本意不是来看他洗澡的,只是来还银票,顺便取走金玉楼那两本书。
  金玉楼在屋子里呜呼哀哉的,说如果让池宴许知道自己看那种东西,形象就毁了,让人根本无法安心看书。
  池宴许狠狠的搂住谢淮岸的脖子,猛地咬住他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就是你。”
  “嘶,我……没有看清。”谢淮岸倒吸一口冷气。
  耳朵不疼,有股异样的酥麻感传遍身体,他揽住池宴许的腿的胳膊,不由收了一下力气。
  他无意要看池宴许沐浴,他心知自己应该快些离开,可是看到他墨色长发铺陈在水中时,光洁的背在水里如画般,他便挪不动脚步。
  被芸儿叫破了,便匆匆离开,想着不能让池宴许发现,可是看到了有贼人潜入,又怕池宴许吃亏,便等着他,守着他出来。
  池宴许听他没看清,哼哼的说道:“没看清?那要我脱给你看清楚,嗯?”
  谢淮岸顿时耳朵都红了,压低了声音道:“你……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是吗?我只是嘴上说说,谁像你啊,你都是做的。”池宴许得意洋洋的捏着他的耳朵,凑到他耳边说,“到底谁不知羞耻啊?”
  谢淮岸说不过他,气闷的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将这个家伙丢回房间去。
  池宴许又在他耳边说道:“让你看你不看,结果自己又要偷偷看。”
  谢淮岸腹诽,你什么时候让我看了?
  可恶的小地主,颠倒是非的能力倒是有一手。
  但是他不反驳,也不会多说什么,否则指不定他又会将什么罪名按在自己的脑袋上。
  池宴许在那说个不停,谢淮岸则是越走越快,想要将这个烫手山芋给丢掉。
  两个人如疾风过处,常文远远远的看到谢淮岸背着池宴许进了他的厢房,脸色瞬间铁青。
  谢淮岸将他送回房间,将他放在榻上,转身欲走,池宴许立即抓住他的衣摆,将他拉住。
  “我脚疼。”池宴许道。
  谢淮岸回头看他一眼,他坐在榻上,矮他不少,穿着青白相见的敞衣,腰间随意帮着腰带,墨发披肩,一张脸因为疼痛而有些发白,与白日里不可一世的模样相差甚远,尤其是眼尾还染着些许红意,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
  “我去帮你叫丫鬟来。”谢淮岸挪开目光。?池宴许气呼呼的说道:“到底是谁害我扭了脚?要不是你偷看我洗澡,我以为有贼人,我也不会追出去,也不会扭到脚。”
  “……我给你擦药。”谢淮岸脸上有些烧红,真是服了他,这种事情一直挂在嘴边,让他别说,他只会说得越起劲。
  周升很快送来了药酒,然后又退去。
  池宴许将鞋袜一脱,细长的腿架在谢淮岸的大腿上。
  谢淮岸穿的单薄,他的腿架在他腿上,有股肌肤相贴体温相互交融的感觉,他不多想,立即将药酒倒在手里,手掌摩擦让药酒变热。
  随后,他伸手抓住他的脚,脚踝确实肿了起来,看上去有些严重。
  大掌盖上去的时候,池宴许哼了一声,等到按起来,他便哇哇叫疼。
  “好疼,疼死了……呜呜,你轻点……”池宴许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泪汪汪的。
  谢淮岸手一顿,不知如何是好,忙道:“那……怎么办?”
  他太会喊疼了,那日也是。
  池宴许擦掉眼角泪珠儿,蜷着白润的脚趾,嘀咕道:“你按吧,我忍着。”
  “我……轻一点吧。”谢淮岸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哥儿便是这么娇贵。
  池宴许疼得泪汪汪的,抱过自己的枕头,忽然便看到了压在枕头下的两本书册。
  “我看看书转移一下注意力吧。”池宴许声音还带着哭腔。
  谢淮岸“嗯”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如临大敌,道:“这个书不适合你看,晦涩难懂。”
  “你在嘲笑我看不懂吗?”池宴许杏眸一瞪,反问道,“我就要看,还有这不是你的珍藏吗?若是我不懂,你讲一下不就行了吗?”
  池宴许随机翻了一页,发现这是另一本,主打就是个图文搭配,文字少之又少。
  他不由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书册,又瞥了一眼谢淮岸。
  “行了,你的脚上好药了。”谢淮岸将他脚往旁边一搁。
  池宴许叶忘了疼了,语带笑意道:“谢哥哥,你这书我怎么看不懂啊,你帮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呗。”
  “……”
  谢淮岸心弦微颤,朝着池宴许那边看去,发现他翻到了最火辣的一页。
  “难怪你这么懂,原来平日里看的都是这些。”
  谢淮岸伸手捂住池宴许的嘴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眼底都带着笑,因为落泪而发红的眼眶,此时都显出几分魅色。
  他也不推开他的手,就这么笑盈盈的看着他,十分狡黠,像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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