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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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满。
  “丢不起这人。”
  “什么嘛!”池宴许瞪了他一眼。
  发现几天没见,他清瘦了不少,眉眼的轮廓更深了,下颚线更加鲜明,眼底还有几分阴影,一看就没有睡好。
  “你怎么这么憔悴?该不会太想我了吧?”池宴许自恋道。
  谢淮岸幽幽的看他一眼,冷声道:“生病了,没胃口。”
  池宴许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有些尴尬,不出声了。
  “你怎么有空来找我?”谢淮岸又问了一遍。
  池宴许立即兴冲冲的说道:“小鸟出壳了,你跟我回去看看,再不回去,它们就要死了。”
  “怎么回事?”谢淮岸拧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池宴许听他语气这么郑重,心道小鸟果然更难养,也收敛起了笑容,道:“你跟我回家看看?”
  “嗯。”谢淮岸跟管事的告了假,便跟着池宴许离开了。
  这一路走的都很快,池宴许只能小跑着跟上。
  进了池宅,远远便听到了高亢的小鸟叫声,一声比一声尖锐,格外精神,根本听不出来要死的样子。
  后院做杂事的王婆子见到两个人回来,笑呵呵的将小雏鸟拿给他们看,道:“少爷,姑爷,刚刚在菜地里给鸟找了两个虫子吃了,它们可开心了。”
  谢淮岸回头看了一眼,池宴许正扶着门框喘气,听到话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你不是说它们要死了吗?”谢淮岸怪异的问道。
  池宴许点点头,道:“我们没有养过,你不回来教我们,万一养死了怎么办?”
  哦。
  小心思真多。
  无辜的大眼睛一派真诚的看着他,好似真不是要把他骗回来。
  谢淮岸这几日心中郁结的一股气,忽然就散了。
  池宴许指着其中一只鸟道:“你看这个,鼻子上还有个媒婆痣,长得真奇怪。”
  “嗯。”谢淮岸瞥了一眼雏鸟,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
  “我最近学了一首诗,我觉得可以给它们取名,这个鼻子长痣的就叫擎苍。”池宴许道。
  “好名字。”谢淮岸挑了挑眉。
  池宴许又道:“另一个就叫大黄,左牵黄右擎苍,我是不是很有文化?”
  谢淮岸被他逗乐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是。”
  第24章
  海东青一天一个样,从毛都没有的皱巴巴小鸟,很快便成了毛茸茸的,睁大了眼睛一天到晚饿的叽喳乱叫。
  谢淮岸每天不再早出晚归,好好给小鸟当起了奶爸,每天早上都去菜地里给海东青抓虫子,十分负责。
  池宴许也跟着他,拿着竹子编成的小盘子,里面放了很多小虫子,看着他蹲在菜地里找的仔细,问道:“这小东西怎么长得这么慢?我还等着他们飞起来,带出去多拉风啊。”
  “养小崽崽要有耐心。”谢淮岸说道。
  说着又从青菜上找到一个小虫子,池宴许立即拿着盘子去接,一边感慨道:“那你真适合当爹,以后你对你孩子也会很有耐心吧。”
  谢淮岸正好回头,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一触,池宴许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将虫子放在盘子里,道了句:“够用了。”
  “那我们走吧,待会你还要去书院。”池宴许从菜地里走出去,鞋子上沾了很多泥。
  谢淮岸跟他身后,看着他鞋子上的泥把上好的新鞋子都给弄脏了,他忽然问了句:“你之前不是还说……”
  “嗯?”池宴许转头看他。
  “没什么。”谢淮岸冷淡的应道,反正他每次都是说说,什么事情都不当真。
  同样的话也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
  前几天他就听见池宴许夸芸儿时候说的话,跟他说的是一样的。
  只是很多话说得多了,别人会当真的。
  没心没肺的家伙。
  池宴许莫名其妙,撇了撇嘴:“说话又不说完,又要我猜你的小心思。”
  “呵呵。”谢淮岸皮笑肉不笑。
  “你还笑了,我说过你该多笑笑之后,你就经常笑。”池宴许继续道,“你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啊。”
  谢淮岸立即板着一张脸,拿过他手中的小盘子,冷漠的离开。
  谢淮岸喂完了小鸟之后,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道了句:“这几日我不回来了。”
  “又不回来了?该不会在书院不好好读书,被夫子罚了吧?”池宴许忧心忡忡的说道,小说里可是说谢淮岸未来会高中状元的,这种学习状态,真的可以吗?
  谢淮岸噎了一下,回道:“不是,我们书院下午就要去古鸣寺静修,每年都会去。”
  “古鸣寺!我也要去。”池宴许立即道。
  “我们是去上课的,不是去玩的。”谢淮岸道。
  池宴许道:“行吧,那你去吧。”他有些失望。
  他眼中的光一下子就散了,看着教人揪心。
  谢淮岸思索了片刻,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作罢,背着包袱离开。
  盯着他遥遥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芸儿路过的时候,觉得自家少爷都成了望夫石了,提醒道:“少爷,人都走远了。”
  “是啊人都走远了,那我们收拾收拾行李去山上踏青吧。”池宴许喜滋滋的说道。
  ???
  芸儿眼睛里透着大大的疑惑。
  “他不让我跟着,难道我自己没有长腿吗?我也要去古鸣寺,听姐姐说,那边的斋菜挺好吃的。”
  池宴许甚至还觉得,自己肯定会比他们早一点到,书院是下午出发,他们立即就能去。
  五月中旬,在平洲城白天需要穿单衣,但是进了山里,树木森森,倒是觉得冷了。
  山下早就凋谢的桃花,此时竟然还盛放着,空气中都弥漫着香甜的气味。
  山路有香客修缮过,可通马车,池宴许趴在窗子上往外看,心中感慨,真是个好东西。
  他不由又想到自己的两个小鸟,如果它们两个长大了,会飞了,带著它们骑马打猎肯定更有意思。
  可以带着谢淮岸一起。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骑马,小说里写他成了摄政王后是会骑马的。
  赶路的时候比较无聊,池宴许的思绪就飘远了,他想起小说里的事情,关于自身的命运,关于自己在乎的人的命运。
  他们不过是配角,书中着墨很少,所有的故事都是围绕着谢淮宝的。
  只有谢淮岸出现之后,他跟谢淮岸的往昔才从一点点稀碎的记忆中写出来。
  现在,他们的关系应该已经变了吧。
  池宴许觉得自己的命运肯定可以改变的,只是谢淮岸的……侯府真假世子,朝堂的倾轧,被心腹背叛,被亲生父母围剿,被唯一在乎的谢淮宝倒戈……
  “哎……”池宴许叹了一口气。
  轻飘飘的几句话,落在他的人生中,都是血淋淋的经历。
  到了古鸣寺,小僧热情的招待了几人,古刹香火旺盛,善男信女来来往往很多。
  池宴许来意很直白,就是要在这留宿,给了香火钱,便给他安排了一个独门独院的大房间,寺庙里倒是清幽。
  池宴许很快便闻着空气中的淡香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天色都黑了下来,池宴许肚子饿得厉害,却被告知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只能明日赶早了。
  池宴许不服气,告别了小僧,打算悄悄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好吃的。
  路过后院的时候,忽然听到有稀碎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暧昧。
  池宴许好奇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两个男人交缠在一起,在假山边,清净地旁若无人的苟合着。
  夜色太深,他看得不真切,总觉得那个男人的身影很熟悉。
  他打算探究个所以然,却被人拉了一下,将他扯到了墙后,他正要出声,便被人捂住了嘴巴,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谢淮岸压低了声音,拧眉问道。
  “我来礼佛。”他松开了手,池宴许低声回道。
  谢淮岸知道他在胡说八道,池宴许又问:“你大晚上的不回房间睡觉,跑出去干嘛?”
  “睡不着,散心。”谢淮岸道。
  “啊——”“你想叫的把所有人都引来吗?”“呜呜——”
  那对办事的人跟他们只是一墙之隔,声音很清晰的传到两个人的耳中。
  池宴许竖起耳朵听,谢淮岸沉默着。
  良久。
  池宴许忽然扯了扯他的衣摆,道:“好刺激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听墙角,不是君子所为。”谢淮岸硬邦邦的回道。
  “那你现在不是跟我一起听吗?”池宴许提醒道。
  谢淮岸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不忘牵着池宴许,将他一拉,小哥儿一个踉跄。
  “我送你回房间。”
  池宴许让谢淮岸晚上住自己的厢房,别跟同窗一起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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