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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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淮岸忽然目光一凛, 立即道:“尉迟将军, 我们饭后再议。”
  原以为他要说的池宴许的下落, 却不没想到尉迟宴礼在说皇孙的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下说起。
  谢淮岸之前查皇孙的事情,确实是断在了尉迟宴礼这里, 但是据探子回报,尉迟宴礼自己营救皇孙时, 也是身中无数箭,九死一生, 那样的情况下未必能护住皇孙的周全。
  池宴许听到孩子, 吃饭的手也顿了一下, 目光落在二哥身上, 又看了看谢淮岸,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池宴许不由拧眉,沉思着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因为他戴着易容的面具,所以无论做什么表情,那张脸都看着有些呆。
  午饭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谢淮岸跟尉迟宴礼进了书房商讨大事,池宴许跟金玉楼便先行回家了,到了家中之后,池宴许直接揭掉了脸上的面具, 揉了揉自己的小脸,道:“这个面具真的很难用。”
  “好好好,面具难用,那我们下次便不用这个了。”蓉儿解释道。
  池宴许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道:“其实我觉得……谢淮岸好像认出我了,还对我挺好的,你说他是不是还喜欢我了?”
  “少爷,你要是这么说也没错,兴许是他看到你变成了傻子,便跟你恩怨一笔勾销了。”蓉儿觉得这个猜测很合理。
  池宴许顿时面露苦色,道:“那总不能,我一辈子都装成傻子吧?”
  “其实吧……”蓉儿想要说什么,最后又咽了下去,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池宴许不知道她其实什么,不过他心里觉得谢淮岸肯定是认出了自己,认出了他还对他挺好的,说明还是喜欢他。
  池宴许吃撑了,家里的小祖宗则没有爹爹陪着一起吃饭,在那闹脾气。
  云驰也是个喜欢热闹的家伙,在院子里呆了小半个月没有出门,早就不耐烦了,若不是池宴许天天陪着他,能跟漂亮爹爹待在一起,他早就生气了,但是他发现,池宴许早上出门了,昨天晚上也背着自己出去吃好吃的,小脾气就上来了。
  池宴许一回到院子里就发现云驰在地上撒泼打滚,闹得人仰马翻,曦儿躲在一边悄悄的看哥哥,好奇他在干嘛。
  一旁的下人也不敢上去,否则云驰就会拿脑袋撞他。
  “云驰,你怎么可以躺在地上,地上多凉啊。”池宴许赶紧将云驰抱起来。
  云驰看他回来,哭得更大声了,反正就是不满池宴许一个人出去吃好吃的,自己也想要,还有就是他什么玩得都没有,天天待在院子里,委屈极了。
  池宴许说什么都不好使,他就是要出去玩。
  “……爹爹不能只顾着自己出去玩,不带云驰出去。”云驰委屈巴巴的。
  池宴许无言以对,思索了片刻道:“明日大家都去春猎了,城中也不会管的这么着急,不如我带着云驰去街上转转。”
  “好。”带着小哭腔。
  池宴许又说:“过些天,家里再找个戏班子,来给你唱大戏,好不好?”
  云驰擦掉眼泪,满意道:“好。”
  “再找城里最好的厨子,给你弄新奇的好吃的。”池宴许继续说。
  云驰这些眉开眼笑了,重重点头。
  小吃货。
  春猎的时候,谢淮岸也要求尉迟宴礼带上傻子表少爷,尉迟宴礼没有将这个事情告诉池宴许,反倒是找了个身形与他相仿的人,戴上面具,带出了门。
  池宴许这边则是带着云驰出了家门。
  云驰也是乡下来的,看到什么都很新奇,趴在车檐子上睁大了眼睛,因蓉儿前几次都是候在傻子表少爷身边,这一次也带着去了猎场。
  池宴许身边便候着其他的丫头,父子俩进了一家甜点店,环境又很私密,又有着池宴许和云驰没有吃过的东西,两个人便要了个最贵的包间,开始品尝美式。
  池宴许吃了几口,看着云驰肥嘟嘟的小脸,不由放下了勺子,沉默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是不是长胖了?顿时有些食不下咽了
  这又是一家谢淮宝的分店,恰逢今日谢淮宝在甜品店里查看账簿的日子,几家店都有些小赚,却没有他想象中的赚得那么多,而且店面扩张的速度有些快,古代普通人消费力又不高,达官贵人吃个新鲜家中又有厨子,很少会来外面宴客,这样不讲究。
  谢淮宝最近又在考虑做外卖,将自己的食物可以送到有钱人的府上,不过这钱是不太够的,他想要找云子衡投资些银子,他来京城一直攀附的人便是云子衡,这个云子衡吧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对谁都是笑眯眯的。
  一开始对谢淮宝还有些兴趣,如今也是有些不太在意了,尤其是谢淮宝经常吊着他,他的耐心有限,最近又有了别的相好,重点是这些朝臣被谢淮岸打压的有些厉害,手头也没有那么宽裕了。
  谢淮宝思来想去,咬咬牙,决定去找谢淮岸,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哥哥。
  虽然前几次找他,都被以不认识给扫地出门了。
  这一次……他得找个理由。
  “爹爹,我还想要草莓布丁。”云驰奶声奶气的说道。
  池宴许将自己面前的那份给他,道:“我这份给你,你都胖成小猪了。”
  “嘿嘿。”云驰也不在乎,开开心心的吃甜食。
  三岁的小孩胖嘟嘟的也觉得可爱,但池宴许总害怕以后云驰变成个肥胖的纨绔,找媳妇都会被人嫌弃的那种。
  谢淮宝在门外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停住了脚步,从格窗子里往里面看,发现屋子里坐着的两个人不正是池宴许,以及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这是……池宴许已经结婚生子了?
  那谢淮岸还在等什么,等这么一个抛弃他,还能跟别人过好日子的人吗?
  谢淮宝顿时像是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大大秘密一般,有了这个秘密,谢淮岸肯定会愿意见自己的,他立即拿着账簿回到了前台,让小二的额外关照一下厢房里的父子给他们打折办vip,顺便打听一下他们的住处,打算将这个消息用在有利的地方,这个池宴许竟然还敢来京城。
  谢淮宝的小算盘并没有打好,池宴许带着孩子回家,家里的戏台子便搭了起来,次日又听了小曲,做了花灯。
  第三日一早,池宴许打算让甜点铺子给自己外卖送点吃得来,刚刚下单没多久,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下人去开门,等来的则是谢淮岸,带着一堆御林军。
  池宴许正要出门,周升便从暗处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默默摇头。
  “外面发生了什么?”池宴许真是好奇到了极点。
  金玉楼抱着曦儿出现,曦儿顿时被吓得嗷嗷大哭,金玉楼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问道:“见过谢大人,不知道如此劳师动众,所为何事?”
  “把刺杀皇上的家伙押上来。”谢淮岸冷厉的目光扫过金玉楼。
  士兵押送上来一个锦衣的男子,相貌十分普通,穿着却华贵,正是池宴许前几日穿着的蓝色锦云长衫,身上的装饰也一模一样,若是不看脸,确实分不出来谁是谁。
  “尉迟将军好大的胆子,你们家的表少爷可是刺客,惊着了皇上,该当何罪?”谢淮岸冷冷的说道。
  尉迟宴礼也在侍卫中走来,他因着官位在身,没有将他抓起来,但是也略显狼狈,他不卑不亢道:“表弟是从我带去猎场,惊着陛下也是真的,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们尉迟家世代忠良,绝对不会做出刺杀皇帝之事,还望谢大人明察。”
  “是吗?若是光明磊落,何必戴着面具?”谢淮岸嗤笑,“欺君之罪,亦是死罪。”
  尉迟宴礼不发一言。
  谢淮岸眯了眯眼睛,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尉迟宴礼,等着他的一个交代。
  池宴许见状,心里都纠结到了极点,谢淮岸为什么一直针对二哥?
  他恨不能快点出去跟他说清楚。
  就在此时,一个侍卫忽然提着一只手上的海东青邀功道:“大人,这里猎到了一直海东青。”
  谢淮岸看着他送上来,翅膀上中了箭的鸟儿,不由眯了眯眼睛。
  “你看,这个鸟儿鼻子上有个媒婆痣,我们就叫它大黄。”
  谢淮岸怔怔的看着那只鸟儿,喃喃道了句:“大黄?!”
  受伤的鸟儿忽然扑腾了一下翅膀,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痛苦的嘶哑,唤来了它的兄弟,盘旋在屋顶的另一只海东青俯冲下来,直直冲向抓着大黄的士兵,抓破了他的脸。
  “擎苍!”谢淮岸阻止手下拔刀,大喊着它的名字。
  擎苍已经多年未见他,早就不知道他是谁了,只知道他伤害了自己的兄弟,下一次攻击朝向了谢淮岸,直直的抓掉了他的发冠,一向一丝不苟冷酷的谢大人,披头散发着。
  “大人,小心。”手下意欲阻止。
  谢淮岸却依旧大喊着“擎苍”的名字,然后吹响了熟悉的哨声,擎苍歪着脑袋,似乎有些耳熟,停在了他的胳膊上,歪着脑袋打量了他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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