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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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宴许顿时头大,他哪里说得过谢淮岸,而且如今的他,气势逼人,看上去十分不好惹,捉摸不透。
  他对自己亦太过自信,认为谢淮岸还对自己有意,他只能弱弱的开口:“可是……我二哥真的没有做,若是你真的觉得我二哥有罪,三日前,便该把我们都抓走,你已经网开一面了,就不能网开第二面吗?”
  “池宴许!”谢淮岸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在,我在!”池宴许立即应道。
  谢淮岸嗤笑一声,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近,笑道:“或许该叫你尉迟四少对吧?”
  “别……别这么客气,你叫我名字就行。”池宴许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
  “你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谢淮岸冷声道。
  这话说出来倒是有几分怨念在上面,谢淮岸拧眉,立即又道:“我说过,让你带着诚意来求我,巧言善辩,就是你的诚意吗?”
  “我……给你带了这个。”池宴许忽然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放着平洲书斋带来的金墨和砚台,“我特地去平洲帮你找来的,平洲发生了战乱,书斋已经不做了,你当年最喜欢这个墨,我找到了老板帮你弄得。”
  谢淮岸垂眸看着他找来的墨,眼底微微有所触动,伸手接过,算是接受他的这个礼物,池宴许松了一口气,便听谢淮岸又问:“你不是说,你被家族驱逐了,过得十分凄惨,怎么还有钱买这些?”
  “……其实,虽然被驱逐了,但是我母父还是不忍心我过得不好,也有接济我。”池宴许目光闪躲。
  谢淮岸哪里没有看出来他在说谎,提醒道:“你说一个谎之后,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池宴许无言以对。
  谢淮岸又觉得好笑:“所以你们二哥全家的性命,就值这个几块金墨而已?”
  “我把擎苍送给你,你又不要。”池宴许急了,这人怎么讲话也不讲清楚,谁知道他有什么喜好?
  就这金墨,也是他抓耳挠腮想好久才想起来,而且谢淮岸这个人本来就表现的没有什么喜恶,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才能走上权力之巅,没有在意的就没有软肋,所以所向披靡。
  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近了,谢淮岸垂眸盯着池宴许看了良久,池宴许也瞪大了眼睛,有些气鼓鼓的,又有些愤懑,他被家族保护的很好,一如当年。
  除了好像胖了点,脸上长了点肉。
  鬼使神差的,谢淮岸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细腻的皮肤,如琼脂一般,指尖碰触到的瞬间,好像都会融进去。
  第71章
  两个人靠得有些近了。
  呼吸在空气里相互交缠着, 他的指腹轻轻在他脸上摩挲着,池宴许觉得有些怪异,垂下眸子不与他对视, 谢淮岸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 迫使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汇聚。
  池宴许忽然不合时宜的问了句:“我的大黄, 病好了吗?”
  “闭嘴。”谢淮岸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池宴许瞪大了眼睛, 正要说什么,嘴上便覆盖上来柔软的嘴唇。
  他在亲他,强势的, 猛烈的吻,带着几分狂躁的撕咬, 将他弄得有些疼了,池宴许闷哼一声, 稀碎的声音从齿缝溢出。
  面前的男人闭着眼睛, 似乎还挺沉浸其中的, 池宴许却有些惊讶, 他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是这不算坏事,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默默划掉了“卖惨计划”,好像“□□”更有效一点。
  池宴许有些懊恼,早知道可以这样, 还用什么脑子?
  命运似乎并未朝着故事的方向发展,大事件如此,可小细节上却有出入。
  一吻完毕,谢淮岸冷着脸, 指腹压着被他亲的发红发肿的嘴唇,一脸嫌弃的说道:“你,留下来伺候我。”
  “……”池宴许默然。
  谢淮岸又道:“否则,你哥哥就得死。”
  “所以……我们这是在交易吗?”池宴许问道。
  谢淮岸睨着他,冷声道:“你也可以拒绝。”
  “不。”池宴许摇头,声音还哑哑的,追问道,“在这里吗?”
  谢淮岸沉眸打量着眼前的人,他有些急切的询问,眼底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好似丝毫没有羞耻心一般,也不觉得这般的威胁对他来说有什么不对的。
  他轻易的答应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不是门阀世家的少爷吗?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被他威胁,所以,他真的被家族赶出去了?现在是来投奔哥哥的,走投无路了……那他的第一选择为什么不是他?
  谢淮岸沉思着,衣摆被池宴许拉了拉,他问道:“你反悔了吗?”
  “去洗干净。”谢淮岸甩开他的手。
  池宴许:“……有点冷。”
  不是很想洗,昨晚才洗过的。
  谢淮岸冷眸扫了他一眼,池宴许立即投降:“我去我去,这就去。”
  又是沉默了片刻,池宴许还在那踟躇,谢淮岸拧眉,他又问:“怎么去?”
  谢淮岸提着他去了浴池,谢府后院有个天然的温泉,露天的,就算在冬日,这里也是温暖如春,小院子里花红草绿的,泠泠的水声更显院子幽静。
  池宴许脱了衣服进了池子,发出满意的喟叹:“好暖和啊。”
  这里比尉迟府好,洗澡不冷,他悠闲的靠坐在温泉里的台阶上,眯着眼睛开始泡澡,悠悠然的有些忘我,一边感慨道:“要是再上点糕点美酒就更好了。”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听到了水声,池宴许睁开眼,看到对面的谢淮岸也下了水。
  他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是来伺候人的,不是让人伺候他的,他朝着谢淮岸旁边游过去,发现他并没有拿正眼看他,池宴许试探着伸手,给他捏了捏肩膀,问道:“你要来点糕点和美酒吗?”
  “你觉得光泡澡很无聊吗?”池宴许又问。
  “哗啦”水声响起,池宴许被他扯了过去,他脚下一滑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池宴许顿时有些不安了,望着头顶的青天白日,私下虽无人,但这是露天的好么?
  他打算起身,身后男人的手臂却紧紧的搂住他的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算去哪?”
  “我伺候你,坐在你身上不好吧。”池宴许视线到处瞥,周围应该没有人吧。
  身后的人并没有给他回答,手也没有松开。
  池宴许又道:“我洗好了,我们回屋吧。”
  谢淮岸忽然动了,翻身将他压下。
  泠泠的水声变得混乱起来,揉碎了的呼喊压抑又低沉。
  在温泉里做了第一次,池宴许说什么都要吃点上次来看太医时候吃的青糕,又被他带回房间压在床上第二次,池宴许捏着被子,嘀嘀咕咕的说要回家了,等到第三次第四次……
  天将明时,池宴许终于可以歇下了,此时他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了,他合着眼睛,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茧。
  谢淮岸不知道去了哪里,池宴许睡了一上午,还做了个梦,梦见几年前谢淮岸回来找他,说要带他去京城看烟火,饥肠辘辘的醒来,发现昨晚折腾自己的家伙正坐在床边,逆着光看不清表情,目光暗沉沉的匿藏在黑暗中。
  他似乎想伸手来碰他,池宴许迷迷糊糊的,也握住了他的手,脸贴了上去蹭了蹭,十分熟稔的嘀咕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烟火吗?什么时候去?”
  “……”谢淮岸周身的气势瞬间冷了下来,手抽了回来。
  池宴许瞬间清醒了,立即坐直了身体,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冷冰冰的人,顿时觉得肩膀都有些冷,立即拖了拖被子,将自己裹上。
  “我要回家了。”池宴许看了一眼天色,真是太放纵了,昨日下午来的,现在又天明了。
  也不知道云驰在家会不会又哭又闹。
  池宴许觑了一眼谢淮岸,觉得这个人有点名不副实,那个名自然是小说里的名,不是说他不行吗?面对凑上来的莺莺燕燕全都无动于衷。
  现在竟然这么……这么放纵,呵呵,这么个随便的男人,说不定早就妻妾成群了好。
  谢淮岸没有理他要回家的事情,下一个动作让池宴许一个激灵,池宴许当即躺在床上,面目痛苦的神色,嗷嗷喊疼。
  “昨晚给我弄伤了,有点疼,能不能放过小的一马?”池宴许可怜兮兮的说道。
  谢淮岸脸色阴沉,晦暗的目光盯着池宴许,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宴许忽然想到,记得新婚夜醒来,他也是这般喊疼,估计唤起了他的记忆,在自家受挫的事情。
  池宴许立马解释道:“不是疼,是……是你太da了……”
  谁让他现在有求于人,就算云驰在家里哭的眼睛都瞎了,他都回不去了。
  池宴许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上去打算亲一亲谢淮岸,他别过脸去,起身离开。
  池宴许愣了一下,做了个庆祝的表情,不料准备走的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池宴许顿时收敛的笑意,像是尸体一样躺在床上,默默拖上被褥,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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