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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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比如大理寺看管的铁笼里的男人。
  那些人若是也曾关注过《原夏纪年》中的异能升级,那么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将异能转换成灵根的诱惑。
  别看本朝的皇室不沉迷于寻仙问道,也没有炼丹求长生的先例。
  但脑子不正常的激进分子中,肯定有人会上钩。
  苏时恩的这本连载书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消息放出去,端看哪条傻鱼先上钩,成为盘中餐便是指日可待。
  苏时恩和韩泽玉美滋滋的幻想着守株待兔的美好生活。
  来一个,抓一个,来一对儿,抓一双,功劳这不就主动送上门了。
  “咱们抓到鱼就端给皇上吃,赏赐哗啦啦的就来了。”
  “不可能的,你是不知道皇上有多抠。”
  “相公,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等你离开翰林院的时候,能不能连升三级?”
  “什么趋势?咱们现在连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呢!”
  韩泽玉充耳不闻,依旧活在美好的幻想里:“正七品到从五品的阶级跨越,相公你可太牛了,届时我就变成了五品宜人。”
  苏时恩抱住韩泽玉的脑袋,将他的枕头垫的高了些。
  “玉哥儿听话,早点休息,梦里什么都有。”
  韩泽玉回抱住苏时恩,深情款款道:“苏大人,早起上朝辛苦了,小娘子为您宽衣。”
  苏时恩无语,正四品才有上朝的资格,这梦怎么还越做越大了呢?
  拍掉某人的咸猪手,他穿的是里衣,还宽什么衣?
  再宽就光溜溜的以真皮示人了。
  翌日韩泽玉乐颠颠的起床洗漱,今天还有正事要办。
  周易送来的信封里装的是一张地契。
  原本承诺的名贵药材跟真金白银全都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农庄地契。
  苏时恩算了一下,恐怕不是真金白银给不起,而是地契更有性价比。
  这次少卿府抄家,登记造册后,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豪富。
  毕竟皇上同意放庞云贵的妻儿一条生路。
  除却庞夫人的嫁妆外,她的一双儿女也带走了一些值钱的小对象。
  皇上网开一面不要紧,户部尚书不干了。
  就抄上来这点东西,竟然还想从里面分一杯羹,当真是国之蛀虫。
  可他发现最大的蛀虫是监守自盗、拆了东墙补西墙的皇帝陛下。
  户部尚书找皇上理论,可惜于事无补。
  皇帝陛下的意思很明确,想从内库拿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户部尚书气结,用公家款项填补自己的窟窿,还真当这天下都是你的啦?
  转念一想,这江山社稷可不就是他家的,真是越想越气。
  看着被气走的户部尚书,皇帝陛下老神在在的翻看话本。
  心道现在就接受不了啦?老家伙太沉不住气了。
  若是知道宁远晨的私产也被他置换了,他还不得气晕过去?
  韩泽玉顶着呼啸的北风,伫立在冰天雪地之间。
  他就说皇上不会做亏本买卖,那人还真老奸巨猾。
  别看这农庄的面积一般,但它胜在地理环境优越。
  内城的土地寸土寸金,外城的庄子也是千金难求。
  关键是这个地理位置,有钱也买不到。
  可谁能告诉他,为何按照地契上的地址找过来,看到的就是一片熟悉场景。
  如果没记错的话,小黑前不久被关押的庄子不就是这里嘛!
  附近有温泉山庄和赛马场,隔壁邻居是养了无数家禽和大狗的养殖场。
  这地方他简直不要太熟悉,之前天天往这边跑。
  看看这些个左邻右舍,就没一个是背景简单的。
  皇上的用心太过险恶!
  农庄原本的主人是宁远昭的生母,只不过在她过世之后,武安侯转头就将庄子记在了宁远晨名下。
  现在庞云贵跟宁远晨都出了事。
  可宁远晨还没分家,皇上也不会真抄了武安侯府,因此能查抄充公的就这么点儿资产。
  刨除给罗家人的赔偿外,基本所剩无几。
  皇上果真不同凡响,硬是将宁远晨的庄子跟庞云贵的私产进行置换。
  现在这庄园又辗转到了韩泽玉手中,他怎么感觉又是一块烫手山芋呢?
  韩泽玉打定主意,只要他老实本分,安分守己,麻烦就找不上他。
  第381章 必有所图
  庞云贵的案子还在审理阶段,但宁远晨的案子却率先出了判决结果。
  韩泽玉纳闷,不是说用他们的案子去撕开马政贪腐案的口子吗?怎么年前就判了?
  铁柱神秘兮兮道:“庞云贵知道的更多,牵扯面更广。”
  苏时恩也补充道:“御马监的提督太监换人了,原本的那位应是被关在了慎行司。”
  韩泽玉恍然大悟:“知道的太多容易被灭口,太无知又显得没有价值,官场果真黑暗。”
  简而言之就是皇上找到了更合适的污点证人。
  因此名声扫地又身背四桩案子的宁远晨惨遭淘汰。
  原本宁远晨即将被移送至刑部大牢,等待秋后问斩。
  但武安侯终究是放不下这个庶长子,偷偷进宫找皇上求情,希望能留他一命。
  老夫人知晓后,盛怒之下赐了武安侯一顿结结实实的家法。
  皇上起先没松口,义正言辞的呵斥武安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宁远晨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没有他武安侯的纵容,试问一个侯府庶子,六品主事,哪里来的胆子敢谋害朝廷命官?
  武安侯卑微恳求,愿用极大的代价换得庶长子一命。
  皇上也挺坏,先答应了武安侯,之后将拟定的刑期提前。
  秋后问斩就是指在秋冬两季执行死刑,因为临近年关,不宜见血,所以宁远晨的行刑时间大抵会安排在明年深秋。
  既然答应了武安侯留人一命,那就索性将刑期提到今年。
  宁远晨身背四项重罪,数罪并罚,先从最轻的杖刑开始。
  杖刑、鞭刑、绞刑、砍头。
  四种刑罚,端看他能熬到哪一步。
  结果宁远晨在挨了五十大板后,又挨了二十鞭。
  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趴在刑具上,浑身是血,毫无生气。
  一桶凉水泼上去,宁远晨也是毫无反应。
  刑部大牢的人有分寸,知道他这种情况就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刑部侍郎一招手,几人七手八脚的将奄奄一息的宁远晨,秘密送回武安侯府。
  人已经废掉了,即便勉强保住一命,也是终身瘫痪,不能自理的下场。
  武安侯悲痛欲绝,抱着血人一样的儿子痛哭出声。
  与此同时,刑部侍郎也将一份秘密数据交给了老夫人。
  这是多年前的调查结果,关于宁远晨的身世信息都在里面。
  老两口看过之后气到手抖,这蠢儿子算是彻底没救了。
  调查结果拍在眼前,当年那个妖妖娆娆的小哥儿就是个男人假扮的。
  一个下九流的戏子就将他们耍的团团转。
  再说宁远晨,为何跟那戏子长的如此相像?
  弄了半天宁远晨还真是他的亲骨肉,只不过不是从“他”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那戏子见武安侯即将成亲,他也担心事情败露,因此火急火燎的给自己找了下家,一个身家颇丰的俏寡妇。
  寡妇比他大八岁,宁远晨就是他跟俏寡妇所生。
  后来为了彻底摆脱武安侯的纠缠,戏子谎称孩子是他生的。
  最终武安侯得到了他俩的“爱情结晶”。
  俏寡妇人财两空,还丢了孩子。
  而罪魁祸首早就带着不菲的身家,远走高飞去了邻国。
  武安侯不可置信的看着调查结果,顿觉五雷轰顶,那人不是小哥儿,他骗得自己好苦啊!
  武安侯的一片痴心碎成渣渣。
  呆坐良久之后,也不知是脑子里的哪根弦短路了。
  将榻上呈现俯趴姿势的宁远晨翻了过来。
  愣愣的观察半晌,伸出手指沾上鲜红的血液,颤抖着手,将血点在了宁远晨的眉间。
  仔细端详片刻,喃喃道:“真像啊!长的一模一样。”
  不久后,武安侯府传出消息,说是武安侯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又觉得愧对列祖列宗,没教导好家中子弟,因此自责的病倒了。
  对于宁远晨的事情,没人觉得奇怪,他就算是再得宠,终究不是嫡子。
  诺大的侯府也不会为了一个庶出的小辈挂白帆。
  就在众人纷纷感叹武安侯府后继无人之时,“体弱多病”的宁远昭顽强的站了起来。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毅然决然接下家中的烂摊子,以出人预料的速度稳住了局面。
  苏时恩再次见到拖着“病体”来翰林院当值的宁远昭时,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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